....”
楚綺安靜聽著,隨後含笑道:
“伯母,楚國和延國不一樣,以後也是,什麼所謂‘婦道人家’不能做什麼,以後莫要說了,往後,女子能做的事情,會越來越多。”
時母又是愣住,這是主上第二次和她說這種話了。
主上的心思,和她見過的全部人都不一樣,難怪寶貝女兒有時候會說出一些驚世駭俗的話。
原來是和主上學的。
時母思緒複雜,她前半生都活在在家從夫出嫁從夫的教育裡,從不知道女子能自由出門不戴維帽。
而主上說的話,她一知半解,懵懵懂懂,聽不明白。
但她看得出主上有點不高興,心裡打鼓,便住了嘴,看著女兒期待的眼神,她猶豫片刻,緩緩點頭:
“那我便隨你出門吧。”
延國戰馬稀少,馬兒都是稀缺之物,便是王公貴族出門,也不能隨意騎馬和用馬車,大多都是使用慣會吃苦耐勞的驢拉扯。
只是毛驢倔強,偶爾會不聽話,且搬動大物件沒那麼大力氣。
牛雖說也稀少,但用來拉車,倒也是不錯的選擇。
時嬙和孃親上了同一輛牛車,楚綺則自己坐一輛。
來到實驗耕作的土豆地裡,楚綺檢視病蟲害影響。
負責種植土豆的農戶們,發現主上過來,激動又畏懼的站在一旁,等待主上檢視。
植物種植手冊很全面,包攬了病蟲害的防治,是以,土豆長得很好。
不出意外的話,這東西在收成的時候,便能投入大量種植,以後將是百姓果腹的重要食物之一。
除了男性農戶,還有女性農戶也在田地裡耕作,她們全都沒有戴上維帽,而是露出完整的容貌,穿著短打,與男性無二,都在田地內辛勤工作。
時母自從上回被女兒找到,有了依靠後,便再也沒出過門了,今日算是她第一次出門,她頭一次見到女子也能光明正大、露出臉來在人前勞作,且因為太熱,她們的短打衣衫不能遮住手腕,全都露了出來。
時母彷彿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偷偷驚訝的看著她們。
她們注意力全放在主上這邊,自然也注意到時母的目光,注意到時母的驚訝後,她們神情出現稍許不自在。
但當她們看見主上的身影時,不自在的神情頓時消散,只餘滿滿的堅定。
她們也沒想到,她們現在竟然有露.出小臂,露.出容貌在田地裡耕作的一天。
本來天熱的時候,要上工,便不想穿的太繁重,也不想戴著悶熱的維帽做事,但沒辦法,自古以來慣常如此,即便家裡離不開女性勞動,但當她們出來工作時,仍舊要被束縛住。
現在有了主上的首肯,並派人強行執行,女子出門,總算不用戴著厚厚的帷幔遮擋容貌。
一開始不是沒有人反對,他們吃著主上的賑災糧,住著主上命人建造的房子,卻公然抗拒主上的新制度,並大聲辱罵著幾個率先扔掉維帽出門的女子。
當時她們算是先鋒,是第一批勇敢響應主上新制度的女子。
差點被他們給罵到退縮。
但當時主上便他們壓入大牢,按照律法懲處。
有了主上撐腰,第一批女子們逐漸大膽起來,不出半個月,這片地方的女子都敢出門了。
只是因為時間緊迫,這份解放沒有擴散到更多地方,不過不出意外的話,等時間延長,主上的制度被官兵散播出去,屆時,這份新制度便會成為主流。
到時候,戴維帽的才會成為異類。
為了保護堅強出門的女子,不受人欺辱,楚綺還專門撥了人巡邏,白天夜裡都有人巡邏,大大保證了女子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