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想不到克勞斯蒂小姐的中文說得這麼好。”
陸漸紅笑著道:“兩位有什麼恭維話不如坐下來再說,都杵在這裡,我都覺得累了。”
朱耀庭這時才鬆開手,笑道:“克勞斯蒂小姐,請。”
三個人聊得不錯,完全在陸漸紅的主導之中,主要的話題還是圍繞著重安的投資環境、投資特點等方面,不過陸漸紅說的並不多,起到很好的拋磚引玉的作用,而朱耀庭跟他的配合也罕見的默契,陸漸紅提出相關的話題,他都會提綱挈領的進行介紹和解釋,而克勞斯蒂也從初時的不快之中走了出來,完全把心思都放在了對重安政策的瞭解之上。
在這種氛圍下,時間過得很快,這也是陸漸紅第一次見到朱耀庭口若懸河,想來也是,自從到了重安,朱耀庭基本上被陸漸紅吃得死死的,在這種壓抑下,他又怎麼發出自己的呼聲來?
不過陸漸紅並不意外朱耀庭的口才,別說像他們這樣省部級的官員了,就是一些縣委書記甚至是鄉鎮的一二把手,作起報告來也是長篇大論流暢無比的,不喝水說上兩三個小時都是家常便飯,更何況這種本身就非常熟悉的東西呢?
一個多小時的晚宴很快結束,在克勞斯蒂相送的時候,陸漸紅的心頭稍稍有些愧疚,雖然在吃飯的時候克勞斯蒂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這裡面固然有重安政策優惠的因素,但是更多的還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而自己更是利用了克勞斯蒂對自己的情感,確實不太道德,只不過想到如果能拉來投資——當然,克勞斯蒂個人的力量對於整個重安來說是微不足道的,但是很多地區有臺資、韓資、港資企業科技園,為什麼重安就不能建立一個美資企業科技園呢?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對於重安以及重安幾千萬百姓來說將是一件功德無量之事。
“克勞斯蒂,剛剛朱市長所說的只是一家之詞,還希望你能在重安多留幾天,好好考察一下環境,這樣比較有說服力,如果有時間的話,我可以為你做一做嚮導。”
聽到陸漸紅這麼說,克勞斯蒂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驚喜,便笑著道:“陸書記這麼說,我要是不留下來就顯得沒有多少誠意了,朱市長,你說是不是?”
朱耀庭呵呵笑道:“那是那是,無論是陸書記還是我朱某人,都是誠心誠意地願意與你做個朋友的。”
在房間門前客套了一番,三人下了樓,告了別,小週一直坐在大廳裡,見二位領導下了樓來,趕緊把車子開到酒店門前。
陸漸紅上了車,吩咐道:“先送朱市長回去。”
小周發動了車子,朱耀庭卻是道:“還是先送你吧,我讓車子來接我。”
陸漸紅笑了笑,沒有開口,算是預設了朱耀庭的建議,車子裡忽然沉默了下來。
經歷了剛剛的貌合神離,兩人心中都有心事。陸漸紅把朱耀庭叫過來,一個目的確實是介紹重安,而另一個更重要的目的是做給朱耀庭看的,為日後與克勞斯蒂的單獨相對作一個鋪墊,事先堵上朱耀庭的嘴。而朱耀庭心中更是感慨萬分,不管他對陸漸紅有多大的成見,心裡有多想把陸漸紅擠下馬來,但是他不得不佩服陸漸紅的人脈資源之豐富,拋開他那個女強人老婆不說,先是韓國投資考察團,而後又是華廈集團的投資,現在又有美國的商界朋友,衝著這方面的人脈,朱耀庭確實是自愧不如,像這種關係,無論在哪個地方任職,起碼在他的任期內是不可能缺少專案的,這樣的人又怎麼會缺少政績呢?繼而他考慮到,既然能有專案來,那麼這個政績無論大小也都會有他這個市長的一份,這個時候,朱耀庭確實在考慮,是不是要改變一下自己的戰術了。
政界的鬥爭歸納起來,實質上莫過於兩種,一種是把對手踩在腳下,另一種是把對手捧高送走,眼下的情形來看,朱耀庭要想做到前一點,比登天還難,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