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衣服過來拉著她起床:“周表小姐正在煙雲閣勸三小姐,三小姐哭的跟淚人似的,只怕是不太好,您要不要去看看。”幼清搖搖頭,“還是不去了。”她看到薛思畫就會想到前一世的自己,記憶並不美好,她不想記得太清楚。
採芩沒有再強求,就任由幼清難得任性一次的賴在床上,幼清忽然想起什麼來,道:“馬上就要到賀孃的忌日了吧,你先準備好東西,我們去法華寺給賀娘做場法事。”
採芩點頭應是。
薛鎮世的速度遠比薛鎮揚想的要慢,搬家陸陸續續花了四天的功夫才徹底將二房搬空,這四天薛思畫病倒在床上整日以淚洗面,而薛明始終未曾露面,薛老太太坐在空蕩蕩的院子裡惆悵許久,直到夜深了也不肯走,直等到薛鎮揚回來親自去請,她指著薛鎮揚罵到半夜才解氣的回去歇著。
幼清和方氏說要去法華寺,方氏笑著道:“你大哥如今康復了,等他會試後我也要去法華寺還願,你隨我一起去便是。”又道,“把你幾個姐姐都叫上,一起去散散心。”
“好!”幼清笑著應是,方氏見她高興,就摸了摸她的頭道,“你來這麼久還沒有帶你出去走動過,是姑母疏忽了。”
法華寺她去過許多次了,幼清毫不在意的笑道:“現在去也不遲。”兩個人正說著話,薛瀲和薛靄並肩進來,薛靄恢復的很好,雖臉色依舊有些慘白,但恢復的已經很好了,薛靄望著幼清,就想起鹽水衚衕著火的事,還有洮河和澄泥口沫橫飛和他描述的幼清如何神機妙算,如何斷準時機,他們又如何身陷險境冒死打曾毅和劉嗣祥……
洮河一向口齒伶俐,添油加醋的將當時情境描述的如入萬軍之中一般,可是在他耳中聽到的,卻是幼清絞盡腦汁費盡了心思想要幫他解毒……
薛靄心頭微暖,正要說話就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傳來,他回頭去望,就看到周文茵正撩著簾子微笑著看著他。
薛靄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舅母!”周文茵進門和眾人見了禮,“三妹妹吃了已經好了許多,特意讓我來和您說一聲。”
方氏鬆了口氣,點頭道:“她沒事就好,讓她好好歇著,家裡的事不要胡思亂想守望黎明號。”又囑咐她們,“你們得空也去看看她,那孩子也是可憐的。”事情和薛思畫也沒有關係,她也是受了父母兄長的連累。
大家都沒有說話。
“小姐。”綠珠站在門口朝幼清招招手,幼清望見就起身出了門,問道,“怎麼了?”
綠珠就挨在她的耳邊輕聲道:“給老爺送信的人回來了。路大哥今天去鏢局正好碰上那人快馬回來,他這會兒正在房裡等您呢。”
父親的來信?
幼清一顆心頓時飛了回去,她來不及和方氏打招呼提著裙子飛快的出了門,一路不停頓的回了青嵐苑,推開書房的門果然看見路大勇拘謹的坐在裡頭,她迫不及待的道:“信呢?在哪裡。”
“這裡。”路大勇將信從懷裡拿出來遞給幼清,幼清如獲至寶般捧在手裡摁在胸口,默唸了幾聲阿彌陀佛才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她問道,“鏢局的人可解釋了為何到現在才回來?”
“說是去的時候路上都是災民,路遇幾重山頭時還遇到了雪崩,等到延綏時已經是十二月,回來的時候路上也是如此,就連打尖的地方都沒有,所以就耽誤了時間!”路大勇說著又道,“那鏢局的人還說,他回來的時候碰到府裡去的胡泉了,說是樣子很狼狽,大約是被人搶了。”
幼清愕然,她給父親縫了銀票的衣服不會被搶了吧?
“鏢銀小人已經付過了,他們說若是下次再有這樣的信,要讓我們加銀子了。”路大勇說著憨憨的笑了起來,“不過聽那位師傅說,老爺似乎過的還行,在延綏很受人尊敬,還進了當地的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