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的府衙外圍滿了人。
府衙門口跪了個容貌清秀,面帶哀容的書生,他衝著衙門口喊道:“天理不公!我的文章並無不妥,為何要取消我會試資格?”
“別在外面吵吵了,這是都察院下的文書,考官說,你寫的文章看不懂,讓你回家種地,別在這現眼。你就是告到天上去也沒人搭理,識相的一邊待著去。”一個衙役開口呵斥。
就聽見這書生哭道:“我周培公,讀書二十餘載,寫的文章怎會有人看不懂?”
“大人說了,你的闡述主線不明,讓你回家種地。”衙役又冷冷地說了一句,便不再理這書生。
赫舍裡見他可憐,便走過去問道:“請問這位先生高姓大名?有何冤屈?”
“在下週培公,順治七年的秀才,這次入京除了會試,卻無端被除了名。”周培公見眼前的小姐年紀雖輕,可是衣著華麗、面貌出眾,必是名門閨秀。
“先生可否詳述一下此種關節,若是能幫忙小女自會盡力。”赫舍裡一笑,見這男子呈上試卷的副本,舉目一閱,文辭精妙,條理清晰,見解不凡,便知沒人會看不懂。
這都察院的考官,多半是收了銀子故意打發他回去,這周培公一介寒儒,朝廷裡沒有門路,一切還不是任由他們瞎說。
赫舍裡不明所以,於是開口問:“你既然得中秀才,為何不讓你會試?”
“都怪在下多事,日前京裡的秀才舉行賽詩會,在下也應邀參加了,席間大家作詩詠梅,我即興也作了一首詠梅,因為詩文中沒有梅字,就被人說做是詩文不通,考官正好也在席間,便有個舉子說我是買通官員才透過鄉試的。於是哈姆裡大人,就要剔除在下的會考資格。”周培公苦笑道。
“而後呢?”赫舍裡嘆了口氣問道,心中有些難過,自古科場黑暗,官場腐敗,想要消除怕是很難。
“在下無奈拿出自己卷子的副本,呈給考官,誰知他竟說我的文章不知所云,而後當場勾紅,剔除了在下的會考資格。於是在下告到順天府,順天府尹拒不受理,只跟在下說:“你是丁酉年科場舞弊案的相關人物,誰也救不了你,能夠留條命就不錯了。”
周培公苦笑道:“過後在下才知道,這是有心人在設局。”
災民?赫舍裡心下一沉,莫不是從沙俄邊境逃難來的?罷了,既然遇到了這等不平事,就為他討個公道吧。
“這事我知道了,我是內閣大臣索尼的孫女,今兒個回去,我就稟了瑪父,讓他恢復你的考生資格,你且安心。”赫舍裡苦笑道。
就見周培公搖頭苦笑:“謝小姐,我的事情倒是其次。其實在下來京赴考,是了救出關在大牢中的摯友。其實自從上次鄉試出了事,在下已經明白仕途險惡,沒什麼妄念了。”
“原來如此,那你說說此種關節,我也好回稟瑪父。”赫舍裡沉聲道,她總覺得這人會給她招致禍患,有些後悔多管閒事了。
“此事說來話長,小姐借一步說話吧?”周培公苦笑道。他過去認為,那指鹿為馬的成語,是史官編排出來揶揄秦始皇的,沒成想自己竟會遭遇這等事。什麼公道自在人心?都是帝王將相拿過來愚弄老百姓的。
赫舍裡跟著周培公,到僻靜的巷子邊上時,喧囂聲稍微弱了一些。她耳邊響起一個童稚的聲音,就聽那童子高聲問:“丁酉年鄉試的案子不是結了嗎?”
☆、第三章 玄燁是正太
赫舍裡回眸一看,便見是個七八歲大小的童子,長得明眸皓齒很是俊秀,龍眉鳳目間,自然流露出一種貴氣,看樣子出身不凡。於是她上前笑問:“公子也知道此事?”
“你不知道嗎?這也未免有些孤陋寡聞,此事險些鬧翻了,砍了六十個秀才,兩個學正,一省的封疆大吏進了天牢,這陳廷敬才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