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於是他淺笑道:“孫兒這幾日也是身子不適,所以也就不去給老祖宗請安了。”康熙心中苦笑:也許自己最終還是學了皇阿瑪,最終還是選擇跟老祖宗唱對臺戲,雖然這不是他的初衷,可是走到這一步,康熙也是很無奈的。
一朝的隱忍換不得太平,這是皇阿瑪嘴頭上的事情,因為老祖宗要如何便得如何,然而皇阿瑪這個一朝天子,卻是什麼都做不得主,每一次做主諸臣最後都能證明皇阿瑪是錯的,老祖宗是對的,康熙一開始以為真的是這樣的,但反過來想想也是未必如此,他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怎的,哀家不喜皇后,皇上就要跟著叫板,哀家雖然不喜皇后,可你別忘了,皇后是哀家親自選的,哀家不會薄待她。”孝莊說了一句軟話,有了董鄂妃的前車之鑑,孝莊不會在犯同樣的錯,赫舍里氏也比當年的董鄂妃有出息多了,這心術可見一斑。
“皇上,哀家知道你深愛皇后,可是你也得雨露同沾,華妃和蘭貴人等了很久了,你身子好一些也應該臨幸。”孝莊本來不願意提這件事,她也不大喜歡蘭貴人和華妃,可是她們總比赫舍里氏討人喜歡一些,起碼她們知道自己是誰。沒有把大清國當成她們家的。
“老祖宗,朕身子不好,便是跟皇后在一起也沒有那種事,朕讓皇后陪著就是給朕端茶倒水,伺候吃藥,用膳,朕已經習慣皇后在身邊,你也知道皇后在能給朕出出主意。”康熙笑道。
“皇后是管理後宮的,政事皇上應該去問大臣,這不要讓皇后過多的參與,畢竟她只是一個女人,免得諸臣說閒話。”孝莊低聲說,這男人如果開始依賴誰,那就是一輩子,就算當年的蘭妃如何得寵,可是依舊動不了哲哲姑姑,就算著這姑姑容貌已經沒了當年的風景,可是看在天聰可汗眼裡依舊沒什麼不好,這種結髮之盟的依賴是很恐怖的,一定要找個人取代赫舍裡。
“再說了,皇后懷有身孕,也不好累著了,哀家看還是調幾個貼心的人伺候你好了,哀家給你選了個人,便是瓜爾佳氏的青格爾,你看如何?”孝莊笑道。康熙點點頭,他知道老祖宗私底下的意思,就是給皇后樹立一個敵人。
這也好,這不管是誰跟皇后鬥,皇后都不會失利,除非老祖宗出手。她推出一個人就代表,她自己要繼續去做活菩薩了,這是好事情,他應當成全。
“一切全聽老祖宗的,朕身邊也該有幾個人伺候了。”康熙低聲說。
“蘇拉麻姑既然已經被赦免,皇上也該賜封,哀家看就此封一個貴嬪吧,不大不小的,和富察氏一樣。”孝莊笑道。
康熙點點頭,就吩咐太監把蘇拉麻姑入冊,此刻他的心裡百味陳雜,她心裡明白這到底是意味著什麼,這些日子赫舍裡在他心裡的分量是越來越重,他已經沒辦法在不考慮赫舍裡的心思。
他的身邊人越多,赫舍裡離他越遠,所以說康熙不願意再冊封女人,他知道如果這樣赫舍里氏的心就會越走越遠。
“那就這麼著吧,哀家過來除了看看皇上的身子,還有一事要說,就是傅弘烈的事情,皇上怎麼看呀?”孝莊淺笑道。
“老祖宗,這傅弘烈從江南押過來還得有陣日子,朕已經準了平西王的奏摺,把傅弘烈從江南調過來審訊。”康熙笑道。若然不同意吳三桂的摺子,吳三桂就回去派殺手殺傅弘烈,然而如果准奏,以平西王的沉穩,多半就會選擇借刀殺人,從兩廣押解入京,從下旨到傅弘烈入京,要是指著拖,小半年就下去了,所以他不急,這小半年過後大清國什麼風景他不知道,但絕對不會比現在更壞。
“皇上難道打算,一直留著三藩?”孝莊臉色一變,她自然知道皇上絕對不是打算除了傅弘烈,而且皇上想撤藩,但是此刻時機不到,若果皇上對徹查傅弘烈此事不夠積極,這平西王怕是會有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