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微臣有話說。”藏在屏風後的博爾濟特氏允奇跪下,此刻他不得不說了,再不說自己的親生女兒就要被自己的親姐姐殺死。
“允奇,你有話就說,你從小內向,不問政事,讓你進宮,你就會躲在住所,你已經四十幾歲,再不謀個前程,你打算在庫倫貝爾放羊一輩子嗎?”孝莊冷聲說,一提起這個懦弱的弟弟她就有氣,八竿子也打不出一句。
“姐姐,赫舍里氏是您當年讓我安□□索尼家的馬佳氏所生的,她本來是我的側福晉,她懷有身孕嫁過去的,按年歲算跟皇后同年,而且皇后是早產兒,所以她是我的女兒,咱們博爾濟特氏的格格。這件事將軍沒有追究,也沒有不善待她們母女,所以老祖宗,您應該放手了。”允奇苦笑道。這句話一出孝莊便如同雷打了一般。
“允奇,你此話當真?赫舍里氏真的是博爾濟特氏的骨血?”孝莊低聲問。允奇說道:“這還有錯嗎?沒有錯的。”
他那張英俊蒼白的面孔上泛出淡淡的哀愁,那藍色的蟒袍上的翡翠掛墜在風中靜靜地晃動著,暗暗地餘暉下透出淡淡的光華。
“允奇,上天可真是愛作弄人,此事你必須儘快的告知皇后,想辦法讓她歸附咱們博爾濟特氏,這樣皇族之間就不再有矛盾,你知道愛家的意思,那些漢人不會真的忠於我們蒙古人,所以這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孝莊低聲說,允奇苦笑道:“這些年臣弟覺得漢人倒是已經聽話了,因為三藩除了尚可喜之外都對百姓不好,你老說順治爺不成器,但是臣弟說句實在話,順治爺在位時做了不少百姓稱頌的事,只有幾件讓百姓不能接受,您老說刁民不可放縱,教而不善,慈之不恭,可是臣弟覺得還是那句話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孝莊看著自己平素不善言辭的弟弟,立刻明白其中的隱秘,原來他不是不善言辭,而是博爾濟特氏做的有些事已經讓他也看不過去,他們都曾經是蒙古王族的血脈,大元朝的後裔,想到元朝鐵騎甲天下,卻依舊被一個貧苦出身的農民擊潰了的這件事,孝莊就明白其中的意味。
有些時候害了自己的人往往就是自己,所以自己也該放手了,但這件事必須讓皇后知道。
“這件事必須讓皇后知道,她是個聰明人,一定會有辦法處理好博爾濟特氏和赫舍里氏的關係,你說是吧?”孝莊眼底出現希望,卻見允奇苦笑道:“不,如今允臣罪有應得死了,允在也在圖謀不軌,我怎麼勸都不聽,這博爾濟特氏還有誰只有我和我的三四個兒子,這他們都已經早就離開封邑住到江南了,根本無心再管政事,因為他們跟我一樣資質平平,而且愛好閒雲野鶴,我們本就只希望領個俸祿,做個富貴閒人,最好是皇上把允在除了,也把索卓羅氏除了,要不然這大清國沒時候安靜,您知道索卓羅氏最近做什麼嗎?他們把允在變成了一個靠吸毒才能生存的人。”
孝莊臉色一變,她站起來定定的看著允奇那張有些憂鬱的蒼白麵孔,允奇蹙了蹙眉,輕聲道:“此話當真?他們逼迫允在嗎?”
〃並非如此,允在的福晉是一個苗女所扮,她在允在身上下毒,使得允在不止必須做一個毒人,而且不能碰除了苗疆安排的毒女以外的女人,否則就會把對方毒死,所以允在的兩個兒子也是毒人,一個格格是收養的,因為那允在的福晉怕此事暴漏。”允奇冷聲說,他那才華橫溢的二哥如今已經失去了本性,這一切均是大哥所做,因為大哥知道自己處處不如二哥,如果不把他的思想行為以及身體控制住,那麼就很難奪得博爾濟特氏的世襲王位。
而且二哥分屬嫡出,大哥只是庶出,二哥若不受制於大哥,大哥如何得到王位?兄弟之間尚且如此,那情何以堪呢?
孝莊苦笑道:“那就那怪了,此事哀家也沒有辦法,你下去吧,哀家駁回索卓羅氏的摺子,交予皇上,一切秉公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