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瑥羽,隨時隨地都能迷惑人,楚樂儀被他綿綿的聲調勾的心軟,鬼使神差朝他伸出了魔爪。
兩個人坐著,中間只隔著一方小几,小几上放著瑥羽拿回來的銀票。
她把手伸到他臉前,捏了他的腮。
瑥羽乖順的沒有躲,水漉漉的眼睛瞧著她,被迫撅起的嘴十分可愛。
楚樂儀玩心大盛,“叫姐姐。”
方才還順從的瑥羽低下頭躲開她的手,沒有吭聲。
“不聽話。”一眨眼就有無數個嚇唬人的壞點子,楚樂儀隨機挑了一個,“不聽話就把你送人。”
瑥羽肩頭瑟縮,急急地抬頭,“別。”
楚樂儀頂不住他洶湧而來的驚駭目光,看來上次說要把他送給韋管事,嚇壞他了。
於是沒再繼續逗弄人,“這你也信,你現在可是我的金主,我怎麼捨得送人,寶貝著呢。”
瑥羽咂摸著“金主”這兩個字,更想快點多賺些錢了。
她無心再開玩笑,認真的與他說正事,
“我們就約定個五年或者十年,這期間這些錢用在哪裡你不必管,我來操心。
我們定契,有了收益就先還給你本金,之後再付給你分紅。怎麼樣?”
瑥羽聽到年限,心裡咕嘟咕嘟冒著熱泡泡,五年......十年......可以把他們兩個人綁在一起這麼久嗎?
他點頭,生怕她反悔,“好,就十年吧。”
楚樂儀補充,“一旦投進來,十年不能隨便抽回去,要急用錢,需得折價。這個意思你懂嗎?”
“殿下說的深入淺出,我懂得。”瑥羽微笑,眼中化開溫柔。
楚樂儀說完好的,要把壞的也一併說清楚,
“但是也有可能血本無歸,本錢都收不回呢。更別說什麼收益了。”
瑥羽本就像棵萍草了,有就用,沒有再賺,不想計較這個。
他現在更在意別的,“嗯,殿下,可以把時間延長嗎?”
楚樂儀愣了愣,“如果你覺得收益可以,十年到期以後再續上契約。”
瑥羽目露愁容,“萬一收益不好,就不能續上契約了嗎?”
“對啊,那說明這個專案......額這個事情失敗,還續簽圖什麼呢,肯定不會再續簽了。”
楚樂儀不知道他到底在計較什麼,摸不清楚頭腦。
讓采苓端了兩碗藕粉圓子來,仔細在心裡計劃著契約書怎麼寫。
瑥羽一勺一勺吃著圓子,默默無言。
兩人神色各異,各有各的心思。
*
秋風乍起,吹落片片黃葉,街道上熙熙攘攘,行人摩肩接踵。
街邊的望江樓上,賓客滿座,茶香四溢。
瑥羽提前一天從采苓那裡得知了公主今日的衣著裝扮,於是選了顏色相近的衣衫穿上。
兩個人一同出現在望江樓包廂裡,即使公主帶著冪籬,也抵不住宴北林看他們就像是在看一對金童玉女。
公主身著一襲煙霞色的羅裙,裙幅褶褶如光華流動的水紋。
配一件月白色的對襟褙子,褙子的邊緣繡著纏枝牡丹花紋。
瑥羽身著暗一點的煙霞色長袍,質地柔軟,垂感極佳,袖口和領口處用金銀的絲線繡著雲紋。
三人各見各的禮,互相寒暄過後坐下,楚樂儀直接除了冪籬放在一邊,露出容貌來。
說不用拘那些虛禮,這才把氣氛活絡起來。
這是宴北林第一次見到永朝公主的樣子和舉止,心下讚歎,倒也不像原來想象的那般凶神,反倒是十分端麗大氣。
這都怨小風,一天天淨在他耳邊說什麼九族九族,說的好像皇族人都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