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樂儀讓星言教她幾招強身健體之法,今日得空便在院子裡操練起來。
星言一邊擺正她的手臂,一邊說,
“殿下,我們的人一直跟著朱老闆,他來了惠京就住在客棧,最近接觸的都是太子殿下的門客。”
楚樂儀最近事多繁雜,乍一聽朱老闆還沒反應過來是誰,懵了一會,
“對,還有個朱老闆。瑥羽猜的沒錯,朱老闆果然先去找了皇兄那邊。”
星言耿直道,“屬下直接把他擄來?”
“你是山匪嗎?那可是瑥羽的錢袋子。”楚樂儀看了看一臉無辜的星言,
“我們的人不要出現,把他落腳的位置告訴我。”
“是。”
瑥羽今天下學回的比往常都早,一進門口便得了信,公主有事找。
他心裡也是念著公主的,一路匆匆到了主院,看見公主正在院中的花園裡“練功”。
瑥羽眨了眨眼,細看確實是公主,她身穿利落的常服,一招一式軟綿綿的像是小孩子玩耍。
身側站著個勁裝男子,時不時調整著她的招式。
他靜靜立在那看了一會。
“殿下,把腰彎下去,雙手儘量向下伸觸到地面!這樣可以加強腰的力量。”
公主已經有了哭腔,“疼啊!腿疼!”
男子表情冰冷,“堅持堅持,腿不許打彎。”
“不行了不行了,嗚嗚嗚......”
瑥羽聽到她喊疼已經揪了心,走上前幾步打擾他們,“見過公主殿下,您找我。”
公主慢慢直起腰板,臉紅撲撲的,大口喘著氣,掐著腰站穩,“來了。”
她給男子遞了個眼色,那人就退下了。
瑥羽疑惑,這又是哪來的男人?從沒見過。
他隨公主的步伐在花園裡走,“殿下那麼辛苦,在練什麼?”
楚樂儀找了一處花架坐下,示意他也坐,“強身健體的功法。”
花架上已經沒有花了,只餘還沒落盡的葉子,頗有些蕭索之意。
瑥羽側首,夕陽灑在他的側臉上,長而微翹的睫毛在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
“那個人是殿下請的師傅?”
楚樂儀懶散的靠在一旁的柱子上歇息,“他是我的侍衛。”
樹葉沙沙作響。
瑥羽感覺到迎面有風,“殿下出汗了沒?起風了,回房嗎?”
她搖了搖頭,“不要,這裡涼爽。”
楚樂儀心裡暗暗怨念,這身板確實弱的不行。
只是稍微練一練,就沒有不痛的地方,到底是怎麼嬌生慣養出來的身體?
胳膊也痛,腰也痛,腿也痛,渾身的筋骨都像是散了架。
十八歲的身體弱的像八十歲的,怪不得在原書裡能被男人累死。
日常事務一多她都頭暈眼花。
現在更是累的一句話都不想說。
“殿下靠著我吧,柱子涼。”他話語輕柔,用了極大的勇氣。
楚樂儀一看,這人身上當然比堅硬的柱子好倚,立刻就調轉方向,歪在他肩膀處。
“也好,讓我靠會,我好累。”
他上身挺立,輕聲應了她。悉心感受著那顆疲憊的小腦袋倚在他右臂的重量。
夕陽的餘暉透過樹梢,灑在兩人身上,像是一幅靜謐的畫。
這是瑥羽第一次主動讓她碰自己。
他甚至不敢轉頭看看身側的人影,由著紛亂的思緒到處飄。
盯著前面的花叢出神,昳麗的面龐上神情溫柔。
楚樂儀休息了一會,兀自開口,“你家鄉那位朱老闆到惠京了,就在如意酒樓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