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看我呢,日盼夜盼等不來,還以為皇兄在生我的氣。我哪敢上前。”她聲音越來越低,還帶著點柔弱。
她說的是父皇想將鐵礦給皇兄,她不願意的事。
她聽見一聲輕笑,抬頭去看,不解。
楚樂宸面上和煦如春,“你真的盼著我?”
“是啊。”
他用帕子拿了塊花生糖,開口咬下之前,說道,“難為你還有這份心,為兄怎麼會生你的氣,只是我們都有諸多身不由己,你也知道,我做多做少,都不太好。”
楚樂宸身負太子之責,言行當以聖上為尊,每一步都需慎之又慎,不可稍有差池。
即便是在東宮之內,亦是言必稱禮,行必遵規,唯恐稍有不慎,便會給政敵以可乘之機。
父皇有意將鐵礦權給他,非他所願,可他身為儲君,無論何時何地,皆應該以聖意為先,不能有絲毫僭越之態。
左右為難之際,仍想為楚樂儀說句話,卻不想此舉竟引來父皇震怒。
好在事情過去了一段時間,時值秋獵,父皇才剛對他有所緩和。
一塊花生糖吃盡了,嘴裡佈滿香甜之感,楚樂宸才從自己的沉思中抽出來。
“皇兄,給你喝,這是我研製的桃子露。”楚樂儀端著一碗桃子露給他,扮著乖巧。
她記得這位皇兄十分見不得她可憐兮兮的勁兒。
楚樂宸用帕子擦了嘴,接過去,用勺子送了一口,“眼睛咕嚕咕嚕轉,憋著什麼壞主意呢?”
“皇兄,你是不是對我有所誤會!”
他又喝了一口,抿嘴品了品味道,“無所誤會。”
幾勺下口,嘴裡特別甜,他看著楚樂儀偏過頭去了,“你呢,是不是對我有所誤會?”
聰明人不需要直接說,楚樂儀偏回頭,從他深沉的眼神裡看得出,這是在與她互證,他們之間的兄妹親情仍舊無垢。
楚樂儀揚起臉,也不裝乖了,“無所誤會。”
兩人相視一笑,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
楚樂宸墊著另一塊乾淨帕子,拿起一顆葡萄,蠻力按到她嘴裡去,
“你還挺有長性,寵個面首寵了這麼久,秋獵都帶著。”
楚樂儀差點嗆著,“皇兄賜給我的,那當然要寵。”
他溫和的眼神中藏著一絲冷肅,“是麼,過陣子再賜給你一個,別把心思拘在一個人身上。容易傷懷。”
“啊?”她不禁想到原主在書裡累死的結局,剛還對他消除了一點點戒心,楚樂儀又起波瀾。“你為什麼總要給我送男人,又送男人,你就不怕我累死在榻上嗎?”
楚樂儀一瞬也不想錯過,緊緊盯著他的反應。
只見他睜大了眼,“荒唐,說什麼傻話!”不一會他又想了想,似是想到了什麼嚴重的事,沉聲說,“他欺負你了?!把人交給我來處置。”
楚樂儀什麼疑點都沒發現,往靠枕上仰,避開他的目光,“沒有,他哪敢啊,都是我欺負他。我就是覺得面首太多了,會影響在民間的聲望嘛,別多想。”
楚樂宸一驚,“你還在意民間聲望了,不必在意那些,你過得暢快就好,何須管他人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