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珍寶閣查訪後才知道,是永朝公主鑽研冶煉技術,交由冶煉坊製成的玄鐵。”
皇帝越聽越覺得離譜,永朝什麼時候還會鍊鐵?
“還有這事?趙存紀,你可不要胡謅!”
趙存紀面上風輕雲淡,彷彿只是在敘述一件日常,
“回陛下,永朝公主才思敏秀。”
“雖珍寶閣將玄鐵當作裝飾品售賣,卻誤打誤撞用於兵器。”
“使我大淮弓弩更上一層樓,實乃大淮之幸事。”
這句話不止誇了永朝公主,更是讓皇帝臉上有光。
言曦公主通敵的爛事沒能捂住,皇帝氣的連著幾個晚上睡不著覺。
還把在後宮裡呼天搶地的瑤貴妃禁了足。
永朝算是給他挽回一些顏面。
兩相一比較,當初永朝頂撞他的事,他在心裡這才算是揭過去了。
不過他也沒那麼篤信趙存紀的話,朗聲問道,
“去過秋獵的都說說,今年的弓弩真有趙存紀說的這麼好?可不是在替自己邀功吧?”
一武將迫不及待說話,
“陛下,這次秋獵的箭矢,確實比往年的更鋒利,更尖銳,打獵輕輕鬆鬆就穿皮透骨。”
“將士們還試了弩機打靶,直接把那靶子都打透了!”
“再去草叢裡找那箭簇,箭頭那根尖上,完好的,一點都沒折沒損!”
“這要是在戰場上,定能一箭斃敵,穿甲透盾!”
“兵器司這次可是造了把好弓弩。”
皇帝這才真的面露自豪之色,一解往日沉鬱。
“大家都議一議,永朝的那塊藥圃,鐵礦權怎麼定。”
搖擺的大臣一聽,心中已經有了數,只是宰相沒有發話,他們還是不太敢附和。
一直在沉默的陳琰,緩緩開口,“陛下,臣以為,於大人所言極是。”
宰相說了話,一時間零零散散的附議聲傳來,此事算是定下了。
散了朝,還在有大臣稀奇的談論。
“永朝公主一女子竟還會鍊鐵?”
“此等事聞所未聞。”
他們還不知道的是,今日朝堂一議,
工部為她說話、
兵器司為她說話、
製成玄鐵、秋獵試練玄鐵兵器,成效有目共睹、
通敵案使得朝野噤若寒蟬、
暗中的敵人不敢輕言妄動。
一張大網鋪開,今日的每一步,皆是在楚樂儀的推演下,準確無誤的行進。
……
此訊息經由工部傳達到楚樂儀這裡,已經是第三天。
她拿著工部給的更詳細的要求清單,深深吸了一口氣。
其實朝堂上的決定,那日散朝當晚,於耀祖就飛奔而來,把他爹說的情形全告訴她了。
現在她的喜意已經是沉澱過後了的。
她立刻往宮裡遞了奏請,請見父皇。
再次來到思源殿,依然是跪著,上首的那位,氣場已經不同。
“今天想起來看朕了?”
楚樂儀唯唯諾諾,“兒臣有罪。”
皇帝一擺手,叫她起來,“罷了,鐵礦權給你一半,朕是能放心的,不用謝恩了。”
楚樂儀沒有起來,學著趙存紀那禮多人不怪的做派,“父皇,兒臣另有事要奏秉,求父皇為兒臣做主。”
“兒臣一開始不知道這座鐵礦,要這麼多錢投入,工部的意思,是這錢都是我掏,利要分給朝廷一半,兒臣恐怕難以負擔。”
皇帝瞪著眼,眉毛不是眉毛,鬍子不是鬍子,“鐵礦權是你哭著喊著要來的,說你有錢,怎得現在又沒錢了?簡直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