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無語至極,“那你就去籌錢去!”
楚樂儀面帶糾結,“父皇,兒臣……確實想到了辦法。”
“招祁山一直有黃金礦脈的傳言,兒臣想一併拿了招祁山的金礦開採經營,填補鐵礦上的損失。”
“兒臣也需要足夠的錢,開一間自己的冶煉坊,自行冶煉玄鐵,避免玄鐵的方子落入民間。”
“要是被什麼通敵之人傳出去。就不好了。”
皇帝神色頓時變得更加深沉,來回在殿中走著。
提到通敵,他就恨極。
他目光深邃,如同利劍刺向她,
“你一個女子,怎麼張口閉口就是錢和利?女子有三從四德。”
“未嫁從父,既嫁從夫,夫死從子。”
“婦德、婦言、婦容、婦功。”
“作為女子,德行操守,好的名聲最為重要!不要生出貪慕錢和利的野心。”
“若是朕不允你金礦的事,你還能眼看著邊域戰場上,沒有好兵器可用?!你忍心嗎?”
楚樂儀睜大了眼,真是要笑了。
女子講錢,講利,有野心,是不道德的?
男子講錢,講利,有野心就是正常的?
所以女子的道德感,是實打實的要比男子的高才行?
確實,女子的道德標準和自我約束,古往今來都是比較高的。
蒼天不公,原來是因為她不是公的?
果然,道德是道德者的墓誌銘,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詩人誠不欺我。
眼前之人,真是偽善至極。
沒有好兵器可用,也要怪到她頭上。
是不是到時候戰敗了,她還要擔著戰敗的責?
不談錢,用情懷開礦造鐵?打仗的將士還尚有俸祿呢。
敢問那些工匠願不願每天三頓用情懷做飯食?
現在又不是敵國佔領,大淮受辱,人人無償捐獻的年代。
若真是生在那種年代,她絕對也是能挑起擔子來的人。
可現在正處在平穩的世事之中,憑什麼她一個誠心經營產業的,不能談利?
不讓她談錢和利,不如都別談啊。
楚樂儀把一口氣憋在心裡,她知道此時絕不能發作,於是立即誠懇的表態,
“兒臣絕無此念頭,兒臣就算把全部家當賠上。”
“不夠再去問母后要一些,問外祖家要一些,再到處借一借,兒臣定能把鐵礦先期開採的錢湊上。”
“保證不耽誤玄鐵的生產。兒臣首當以國事為重,您千萬別生氣,兒臣方才就是一提。”
楚樂儀說到問她母后要一些,皇帝就已經有些心虛。
又聽她說什麼外祖家、什麼到處借一借,他在朝臣面前掙來的臉上的光,頓時都要被抹平了。
她能跟誰借?要是到處借,豈不是更笑掉大牙。
其他的先不論,他的臉面如同日月之輝,不容有絲毫玷汙。
皇帝揉了揉太陽穴,她以為金礦像鐵礦那麼好遇到,她有這一半鐵礦已經是了不得了。
“行了,本來這礦權,也就是朕一句話的事。你說的什麼山,有沒有金礦另當別論。”
“要是探出來沒東西,你自己負責。”
楚樂儀心中發堵,是啊,礦權,也就是他一句話的事。
先是工部尚書於大人將此事搬上臺面,才不至於鐵礦權被父皇私自定給皇兄。
後又製成核心武器所用之材,用玄鐵與兵器司合作,牽線牽上趙存紀。
中間還費盡了各種心思,力爭於敬懷和趙存紀,能心甘情願在朝堂上言明事實。
她繞了這麼大一個彎,才奪回一半鐵礦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