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個大晴天,於耀祖來了公主府,帶著他新制的瓷杯,直筒狀。
通體潔白如雪,細膩溫潤,單邊有一個手握的柄。
楚樂儀捧著這個瓷杯子安靜注視,看了足足有一炷香。
於耀祖感動到無以復加,忽閃著大眼,臉上的嬰兒肥笑出個酒窩,
“雖然說哥的制瓷水平還可以,你也不用這麼欣賞,等哥有空了,再給你做個別的顏色的。”
楚樂儀沉在自己的思緒裡,乍聽到於耀祖的聲音,有點驚訝,
“你怎麼在這?你什麼時候來的?”
於耀祖的笑容凝固了,“我一大早就來了!”
楚樂儀往後仰了仰。
他冷笑一聲,“你還挺意外?那再說一件你想不到的事,你手裡的東西都是我給你的。”
於耀祖站起來就要拿走瓷杯,“枉我做廢了那麼多個,耗費了半個月,家裡那窯又不好用,光調出來這顏色質地都夠費勁了!”
楚樂儀眨了眨眼,把杯子放進錦盒裡,蓋上蓋,手覆在上面,語氣沉沉。
“別動,這是我的,你無權動我的東西。”
她補充道,“下次給我做個有畫面的。”
於耀祖這才滿意了,瞅了她一眼,“要求真多。”
又坐回椅子,兩手搭在扶手上,好像是在談今天的天氣好不好一樣,不經意的問,
“你這鐵礦權也拿到手了,白老師什麼時候會到礦上?”
楚樂儀思索片刻,“工部勘探的人才走沒多久,給你建的窯口自上次停了工,最近才恢復,等窯口建成吧,我就請她來。”
於耀祖急了,“可以先請她老人家來指導指導呀,萬一窯口不夠周正,不夠好用,不夠專業。”
楚樂儀搖搖頭,“謬矣,窯口一開工,我請的就是酈州最專業的師傅設計,你不信去問蘇淳錦,他在跟進,全程負責這件事。”
於耀祖笑容又浮到眼角和嘴角,“我能不能親自去監工,我的窯口要有我個人的特色徽記。”
“想去就去。”楚樂儀拿起杯清茶呷了一口。
“你沒做新奶茶嗎?”
“改日。”
於耀祖也喝了一口清茶,“你今天怎麼魂不守舍的?你這是……最重要的目標完成了,生無可戀了?”
楚樂儀給他一個警告的眼神。“還有事嗎?沒事我出去玩了。”
“你玩?我說你兩眼無神,你這是懈怠了呀!你玩的什麼?這麼上癮。”
楚樂儀整了整衣衫,“迎春苑,去嗎?”
“迎春苑?青樓啊?楚樂儀你爛掉了,你竟然去青樓!你玩女人!我……”於耀祖上下打量,彷彿第一天認識她似的,一眼不錯的觀察,“我就說嘛,你跟你那個面首,肯定有一個是彎的。”
那不是青樓啊那是歌舞坊!
槽點太多,她一時不知道從哪裡開始反駁,只能撿到最讓她炸的一句回了,“別提他。”有氣無力的。
於耀祖敏銳的發現了問題所在,“你倆怎麼了?”
“你好閒啊,你走吧行嗎,我想一個人待一會。”
於耀祖,“你不說我是不會走的,我是你的小棉襖,你的心再冷我也會給你捂熱的,快說快說,你跟他怎麼了?”
“噁心,受不了了,你不走我走。”楚樂儀一臉疲憊,準備動身。
於耀祖拉住她,“哎祖宗祖宗,看你,還真煩了,你說出來我給你分析分析唄,好歹也是同一個時代的產物,別人不理解你,我還能不理解你嗎?”
楚樂儀不為所動,於耀祖又指天發誓,說自己絕對保密,絕對以最忠誠的夥伴的態度給她分析問題,絕不嘲笑她。
禁不住他嘮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