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瓷瓶,“我看,你這是早有成算吧?一套一套的啊,安排起本宮來了。”
“母后,這解毒丸尋常是用不到的,但真到了緊急關頭,還是能頂一頂事的。您可不要小看它。”
“好好好,本宮留下了,讓太醫去驗驗。”
“母后,您給我的一箱子古籍,兒臣用上了,謝母后替兒臣著想。”
“本宮何時給過你古籍?”皇后微微挑眉,但臉上並沒有疑惑。
一舉一動,多少人暗地裡偷聽,說不定此刻就有人在偷聽偷看,後宮干涉前朝政事,是說不得的。
有些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嚴謹行事,才能擔起大任。
太子繼承了她的嚴謹,這楚樂儀,雖然最近靠譜點了,卻也還是孩子心性。
皇后當時不明示,裝不知道莊子上的情形,就是不想節外生枝,只看這孩子造化。
她自己要真有本事成事,古籍算是錦上添花。
“兒臣上一次來……”楚樂儀剛開口,就被皇后打斷了。
皇后明麗的眼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摸著她的發頂,
“哦,本宮都忘了,興許是當時看你言談太不濟,給你這個繡花枕頭裡塞點好東西,用心的讀。”
楚樂儀看著母后有深意的眼神,及時止了話頭,“兒臣一定用心讀,就是太難懂了,兒臣讀著讀著就想睡覺。”
皇后悠哉悠哉的把手裡的翡翠玉佩轉了個面,已經捂熱了,手感極潤。
“不成器的,也不指望你讀懂多少。上次你說的珍寶閣賈掌櫃,處理了沒?”
楚樂儀一聽這個來了精神,“母后,您教我的法子可太好用了,不止賈掌櫃處理了,別的店鋪掌櫃現在也極有眼色,比原先聽話多了。”
皇后語氣嚴肅起來,“別的掌櫃?他們是都跟你對著幹?那可都是跟過你外祖家的老人兒了,最是信得過。”
“也不是,就是……就是比較有自己的主意,不過也能理解,他們也算是有資歷,外祖家的人,總不會差的。”
“你給他們說什麼好話?一一都給本宮說清楚,他們到底做的怎麼樣?”
楚樂儀就把他們奴大欺主,貪墨銀子,肥自己腰包的事蹟零零散散說了點,說完後還補充,
“不過他們在行業裡確實有自己經驗和眼光,現在我讓瑥羽管著他們,又有賈掌櫃前車之鑑在,現在賬目上的數字已經比原先好看多了。”
皇后微微皺眉,“瑥羽是誰?”
楚樂儀,“就是我府裡那個,去玉章學府讀書的。”
“那個面首?”
“是。”
“瑥羽聽你的話嗎?”
“額,還算聽話。”
皇后把捂熱的玉佩提起來,在光下眯著眼打量,
“還算聽話?那可不行,要必須完完全全聽你的話,要不然手裡管著你這麼多產業,自作主張出了紕漏怎麼辦?”
楚樂儀很快反應過來,“哦,在這些事上他很聽話,從來都按我說的做。只是平常在府裡,有點小性子。”
“小性子倒無妨,不惹大錯便沒什麼。要是惹了大錯,必須要嚴懲。”
“是,母后。”
“我竟不知,那些掌櫃的揹著本宮,還有這麼一套做派。這本是送你的開府禮物,貼補你的,你怎麼不早說他們不聽話?跟母后還隔著心?”
那不是還不熟嘛,楚樂儀艱難開口,“我也是怕,怕您聽了不舒坦。”
皇后,“你讓本宮不舒坦的事做的還少了?差這一樁?本宮還活著呢,能用的時候快用。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誰不聽話,就辦誰。本宮會跟你外祖父家打招呼的。不用怕得罪人。”
楚樂儀的外祖父是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