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北林繼續說,“倒也算不上兇險,只是難度比兩年前大了些。於茲國原先就是一部落,建成國家才幾年,不足為懼……嗯,這雞湯滋味醇厚。”
瑥羽待他舀了一碗雞湯,也給自己舀了一碗,眼神有些凝重,“我曾讀過一些山川書籍,說是那處地形複雜多變,河流眾多穿插其間,山地、丘陵、河谷都有。”
“但我未曾見過圖志,只有文字。不知宴兄此去,可有詳細的輿圖了?”
晏北林喝盡了瓷碗裡的湯,沉吟一會兒,緩緩說道,“不是我不拿你當兄弟,這……實在是不好說。”
瑥羽一頓,“是我不周全了,擔心太過,言語冒失,宴兄別見怪。”他低下頭輕輕攪動著碗裡的湯。
晏北林笑了,“我們之間還見什麼怪,說說你吧,最近我也沒去學府,聽說你上次月課考名次十分靠前,那些羞辱你的雜碎無地自容,有這麼回事嗎?”
瑥羽略帶靦腆,“已經有些日子了,我僥倖而已。”
晏北林放下瓷碗,認真地看著瑥羽,“你這天資,不去科考,實在是可惜了,為何要一直待在公主府呢?現在咱們也熟了,我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可不能告訴公主。我呀,我都想把你從公主府贖出來。”
瑥羽莞爾一笑,灼灼其華,“宴兄的好意,瑥羽心領了,公主也有此意,想要把我送出府,自立門戶。”
他的眼神變得柔和起來,一提到公主,眼中就滿是愛意。
“哎,她還挺有胸襟。你什麼時候自立門戶,我是來不及賀你了,今天也沒帶什麼禮物。”晏北林手一拍,有些懊惱,“你怎麼不早說。”
瑥羽,“宴兄彆著急。我愛慕公主,不想離開她半步,她那樣的仙女,又十分愛玩,我生怕一步看不住,她就被有心之人勾走了。”
晏北林嘴角一撇,打趣道,“哎呦餵我的牙酸了,你這還是個痴情種子,為了公主連自由身都不要了?”
“我不想要自由,可我看公主很喜歡自由,不願意我跟的太緊。”
瑥羽神情略有難過,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一些,低下頭輕嘆了口氣。
晏北林看不得他低頭耷拉的樣,給他倒酒喝,鼓著勁,“瑥羽,你既然打定主意要留在公主府,那就一定要幹出個樣來,必要的時候,這也像行軍打仗似的,得講求策略。”
“宴兄有法子?”瑥羽一雙渴求的雙眼望著他。
晏北林挑了挑眉,讓他先喝酒,“可先說好,這都是我看別人用的法子,不包好用,只能參考。你說公主愛玩,那你也假裝愛玩,公主一吃味,或許就對你重視了,你在她心裡的份量就不一樣了。”
瑥羽連忙搖頭,“不行,我對公主忠貞不二,絕不能如此。”
“你那麼笨呢,我說的是假的,假裝……”晏北林倒了一杯酒喝下去,繼續說,
“雖然往事不太好追憶,但你當初也是被人搶奪過的,姿容絕佳,風度翩翩,才學又是上乘,你又不差,為何不能讓她也緊張緊張?你啊!”
他用手指隔空點了點瑥羽,眼神中帶著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瑥羽有些猶疑,,“宴兄,這是你從哪裡學來的招數?那人最後成了嗎?”
“是我在軍中的一個兄弟,他後來被揍了,但也確實讓那女子緊張了一番,認清了心意。成大事者,不要怕被揍,要對自己夠狠。懂嗎?”
瑥羽搖了搖頭,“如果是公主打我,我甘之若飴。但那女子既然是動了手,應是生氣了。我絕不能讓公主覺得我是三心二意之人,假的也不成。你還有什麼別的法子沒?”
晏北林又抬起酒杯讓他喝酒,“我把我爹常說我的話送給你,你這個冥頑不靈的木頭!容我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