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爾不禁暗暗問自己,眼前這個安沃和兩個禮拜以前自己審問的安沃是一個人嗎?變化太大了。看樣子,這個小夥子受到了什麼鼓惑,想當一個和警察作對的英雄。監獄的警衛說,他的父親定期來看他。父子倆一塊祈禱一塊聽阿曼電臺的音樂節目,甚至像老朋友一樣互相敬煙。老頭每次走時,頭都昂得高高的,看樣子很為自己有這麼一個兒子而驕傲。
二十分鐘過去了,丹尼爾還是一無所獲,審訊室有點悶熱,丹尼爾感覺到內衣緊緊地貼在自己的後背上,很不舒服。
&ldo;讓我們重新開始,&rdo;丹尼爾說,&ldo;老老實實告訴我,他都跟你說了些什麼。&rdo;
&ldo;誰?&rdo;
&ldo;伊薩。&rdo;
&ldo;他什麼也沒說。&rdo;
丹尼爾開啟面前的審訊記錄:&ldo;上次審訊時,你說他跟你說了很多。我記在這兒!
他拿著刀朝你走過來,說要像殺菲特瑪一樣殺了你,菲特瑪對他來說,只不過是一堆要扔掉的垃圾?你還記得你說過的這些話嗎?&rdo;
&ldo;我什麼也不記得了。&rdo;
&ldo;關於菲特瑪的死,他還說了些什麼?&rdo;
&ldo;我要見我的律師。&rdo;
&ldo;你沒必要見你的律師。我們沒有討論你的罪行,我們討論的是菲特瑪的死。&rdo;
安沃笑了:&ldo;別騙我了。&rdo;
丹尼爾站起來,朝安沃走過去,盯著他說:&ldo;你很愛她。
你願意為她犧牲一切,我認為你也希望抓到殺害她的兇手。&rdo;
&ldo;兇手已經死了。&rdo;
丹尼爾彎了彎腰,臉朝安沃面前湊了湊:
&ldo;兇手沒死。他又在外面殺人了,他還活著,他正在嘲笑我們的無能。&rdo;
安沃閉上眼,搖了搖頭:&ldo;謊話。&rdo;
&ldo;這是事實,安沃。&rdo;丹尼爾拿出一份《解放報》的影印件,在安沃面前晃著,直到他睜開眼睛,丹尼爾才說:&ldo;你自己看吧!&rdo;
安沃把頭擺向一邊,根本不理睬丹尼爾。
&ldo;安沃,你還是看一看吧。&rdo;
&ldo;都是些政府的謊話,有什麼看頭。&rdo;
&ldo;每個人都知道,《解放報》是巴解組織的宣傳喉舌,難道它會登政府的謊話?&rdo;
&ldo;政府在撒謊。&rdo;
&ldo;伊薩沒有殺她,至少不是他親手乾的。還有一個兇手,逍遙法外。&rdo;
安沃得意地一笑:&ldo;我知道你不過是在騙我罷了。&rdo;
&ldo;我是在想辦法抓殺害你妹妹的兇手。&rdo;
&ldo;殺她的兇手已經死了。&rdo;
丹尼爾直起腰,往後退了一步,盯著安沃,安沃的固執和偏見把丹尼爾氣得說不出話來,而他卻在那兒悠裁自得。
一點事也沒有。他往地上吐了好幾口唾沫,正用腳沾著口水在地板上寫丹尼爾一言不發等了好一會。他感覺到憤怒之火正在自己的內心深處熊熊燃燒,他已經快控制不佐自己了,真想狠狠地揍安沃一頓。
丹尼爾聽見自己憤憤地朝安沃喊道:&ldo;你這個白痴,我這麼李辛苦苦是為了什麼?是想抓住殺你妹妹的兇手,他像宰羊一樣把你妹妹繪殺了,連她的屍體都不肯放過,給分成了好幾段。這樣的深仇大恨你都不想報,你還是人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