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覺得他什麼時候能回來?&rdo;丹尼爾問。
&ldo;不知道。&rdo;
&ldo;安息日前能回來嗎?&rdo;
&ldo;你在想什麼?他可是在做禱告。&rdo;
&ldo;給我轉到他家裡,我要跟他妻子說話。&rdo;
&ldo;不知道。&rdo;
&ldo;不知道什麼?&rdo;
&ldo;不知道該不該讓你去煩她,她在做飯,操勞家務。&rdo;
&ldo;鮑波先生,不管怎麼樣我要跟她說話,哪怕這意味著親自去她家。我本人也要做禮拜‐‐到她家也會打亂我的安排。&rdo;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鮑波想了想,說:&ldo;別掛電話,我給你接上,只要你的政府沒有把線路全都弄壞。&rdo;
丹尼爾等了幾分鐘,開始尋思他的電話是不是被掐斷了,已經來不及跟喀乾的妻子通話。他曾經在幾次集會上見過她‐‐一位很漂亮的婦女,比她丈夫還高,大大的黑眼睛,沒用化妝品卻很白皙的面板‐‐不過沒說過話,所以聽到她的聲音很驚訝:軟軟的,沒有一點敵意。
&ldo;很抱歉,警官先生,&rdo;她告訴他,&ldo;我丈夫出城了,我也不知道安息日之前他能不能回來。&rdo;
&ldo;安息日之後我想儘快跟他講話。&rdo;
&ldo;禮拜六我們要舉行一個舞會,祝福一對新婚夫婦。禮拜日上午好嗎?&rdo;
&ldo;禮拜日,挺好的。我們九點鐘見面,在你家裡。&rdo;
&ldo;謝謝,警官先生,我會記住的。&rdo;
&ldo;謝謝,喀幹夫人。再見!&rdo;
&ldo;再見!&rdo;
他掛了電話,想著這位舉止優雅的婦女,翻了翻卷宗,然後看了一下表:上午十點半。從五點四十分起,他就一直呆在辦公室,讀讀寫寫,訂正一些沒用的資料‐‐他的直覺越來越強烈地告訴他:勞孚爾的話是對的,他可能錯過了什麼事,又等著發現新的屍體。
但是沒有電話來,只有不斷襲來的疲憊。
整整兩個禮拜‐‐兩個禮拜五早上‐‐自從朱莉婭謀殺案後,沒有什麼新情況。
他感到很失望,一樁新的謀殺案可能正悄悄來臨,而兩樁舊案仍然懸而未結!
為謀殺案祈禱?
他討厭自己的無能,又檢查了一遍手頭的資料就出去了,他決心忘掉這件事,直到安息日結束。要把心收回來,用清醒的頭腦去祈禱。
他見了在店裡呆著的父親,停的時間比平常長得多,吃了比薩餅又喝了檸檬汁,談了幾件新珠寶。當他請父親禮拜六一起吃午餐時,父親的回答跟往常沒兩樣。
&ldo;我很願意去,但是不能去。&rdo;
聳聳肩,做了個怪相‐‐父親還是很尷尬的樣子。丹尼爾在心裡笑了笑,想到興沖沖的繼母瑪斯克維茲夫人曾手拿湯匙、烤得焦黃的小雞追著父親跑的情形。他們這樣子已經一年多了,父親只是抱怨並不設法逃避。他當了那麼長時間的鰥夫,可能在這樣兇悍的女人面前感到無能為力。或者,丹尼爾想,也許他一直對這種關係不很在意。
一個三十七歲的繼子,也許另當別論。
&ldo;爸,吃過午飯,我們要接待幾位美國來的客人,都是很有趣的人。蘿拉和孩子們都很想見見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