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引起了一片贊同聲。
&ldo;好吧。&rdo;海亞伯說道,捲起袖子,掏出了鋼筆,&ldo;你們的卡都準備好了嗎?&rdo;就在他驗完一批人的難民卡,讓他們進去之後,又來了輛卡車‐‐是從希伯倫來的‐‐正從東南方向的公路上艱難地爬上來。這輛車的引擎顯然有點毛勃‐齒輪聽起來似乎裂了,好像還有其它的毛病,總之,這輛車著實需要一番大的修理。他很想走過去耍一耍威風,把那名司機教訓一頓。但現在的時代變了,他不願意惹這個麻煩。
這輛希伯倫來的卡車在山頂上被卡住了,那裡有一段路比較陡峭,要越過這段陡峭的山路,對這樣一輛破車來說確實是比較困難的。就在這輛希伯倫來的卡車陷入困境的時候,一輛白色的小轎車從相反的方向‐‐也就是猶太人大學的方向‐‐開過來,這輛小轎車停了下來,又後退了好幾米,正好停在通往艾米利亞。
凱薩琳醫院的公路上。
門開啟了,一個穿著黑色套裝的高大的傢伙走了出來,並向艾米利亞&iddot;凱薩琳醫院的方向走來。陽光照射在他的胸脯上,有個東西在閃閃發光。相機,而且是兩部,長長的吊帶,在胸前晃來晃去。憑直覺判斷,這兩部相機肯定相當昂貴。
這傢伙在路中間停住了,似乎對旁邊的破卡車所製造的噪音毫不在意,開啟了一部相機的鏡頭,將它對準了醫院,似乎要拍下醫院的外景。
海亞伯不禁皺了下眉頭:如果不交費,是禁止外人對醫院拍照的,這是他的職責。
他站了起來,抹了一下嘴巴,向前定了過來,那傢伙卻只顧不停地按快門‐‐&ldo;咔嚓、咔嚓&rdo;,拍了一張又一張。
卡車司機這時也看見了這傢伙,猛踩了一下剎車,伴著尖銳的聲音卡車停了下來,同時司機按響了喇叭,這傢伙知道卡車司機是在向他示意,向他招了招手,走到了路邊上。司機又按了一下喇叭,似乎是在強調。這傢伙向司機欠了欠身,然後穿過馬路,朝海亞伯坐的那把椅子的右邊走了過來,整個人似乎顯得有點神經玻當他走近的時候,海亞伯看清楚了,是個日本人,又高大又強壯,然而大多數日本人卻並非如此。
穿著一套發皺的旅行服,臉上堆滿了笑容,戴著一副深度的近視眼鏡,頭髮油光發亮,梳理得很整齊,相機在他胸前晃動著。
日本人,世界上最優秀的人種之一。富有,差不多每個人都這樣,但卻又易於輕信‐‐對於那些被稱之為制度法律的東西,他們往往非常嚴格地、無條件地去遵守。上個月海亞伯在一群日本人身上略施小技,撈了不少油水,他向他們每人收了五美元的觀光費,說這是醫院的制度規定的。
&ldo;不許拍照。&rdo;海亞伯用英語生硬地命令道。
這個日本人笑著欠了欠身,又將相機的鏡頭對準了拱形門外的玫瑰花壇,&ldo;咔嚓&rdo;,又是一張,接著又將鏡頭對準了前門。
&ldo;不!不!你不能在這裡拍照。&rdo;海亞伯有些急了,走上前來,擋住了他的鏡頭,用手指著他的臉大聲說道。然而這個日本人的笑容卻更加燦爛了,真是不可理解!海亞伯從記憶中嫂尋著曾學過的單詞,大腦高速運轉,情急之下想起了布林德溫先生曾教給他的一個單詞:&ldo;禁止!&rdo;這個日本人將嘴撮成了&ldo;o&rdo;型,似乎頗感驚訝,又點了點頭,欠了欠身,似乎表示理解。然而他卻又舉起了相機‐‐是一部理光相機,另一部也是,這次鏡頭對準的是海亞伯,只聽得一聲&ldo;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