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賓館休息了兩天,我們也沒等到衛明旭的電話。 我打電話問了一下,衛明旭說這幾天事多,聚會的事推遲了,讓我再等等。 我也沒多想,人家讓等,咱們就等唄。 四驢子聽出了不對勁,他道:“狗哥,我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不是讓咱們等呀,是等咱們呢。” “嗯?什麼意思?” “現在幹啥不得交學費呀,人家等咱們做東呢,咱們不花錢請客,人家也聚會,只是不帶咱們玩。” 我反應了一會,好像是個理。 於是我又給衛明旭打了個電話,衛明旭還是假惺惺地熱情,他道:“喂,兄弟,咋地了?” “衛哥,你們平時都在哪聚呀?我提前訂個桌子,別到時候沒位置,咱們聚不上。” “不用,你等哥安排就行。” “別介,我們初來乍到,肯定得把禮數做足了。” 衛明旭假惺惺地嘆了口氣道:“哎,你有這個心,我也不好攔著,這樣吧,我和他們商量一下,雖然還缺幾個人,不過目前在北京的也不少,人叫多了,你們也認不全,你等我電話吧。” “行,衛哥,麻煩了。” 結束通話電話,四驢子冷笑道:“他媽的沒好人呀。” “操,投銀子問路吧,弄一些掮客的聯絡方式,以後咱們也好出貨。” “理兒是這個理,但我心裡不舒服。” “行了,吃飯能花多少錢,萬把塊錢夠用了。” 沒到一個小時,衛明旭給我發了時間和位置,我查了一下,這家飯店不算貴,吃飯加上喝酒也就三五千塊錢。 一時間,我覺得有點誤會衛明旭了。 我們準備赴宴,趙悟空搖著頭說不去,他說不懂人情世故,去了也是白搭,還不如在賓館補覺。 在人情世故方面,我也是個孫子,主要還得靠四驢子。 我倆提到一個小時到了飯店包間,衛明旭已經到了,包間內還有三個大漢,衛明旭依次給我們介紹,反正都是哥,說還有四個人沒到呢,這次八個人,都是掮客中牛逼的人物。 不多時,剩下的四個人一起來了,衛明旭依舊是熱情地給我們介紹,我們嘴甜地叫哥叫叔。 人到齊了,衛明旭讓我點菜,我推脫說初來乍到,不懂規矩,讓他受累點一下。 衛明旭說我是東家,得點第一道菜,我心想著反正也請客吃飯了,那也別不捨得花錢,得讓他們高高興興的,要不然錢就白花了,於是我點了菜譜裡最貴的一道菜,然後把選單給了衛明旭。 衛明旭笑道:“我弟弟大氣,來來來,你們先點。” 一個姓皮的人擺手道:“我不會點菜,我研究研究酒吧,喝白的還是喝紅的?” 衛明旭看向我,我笑道:“啥都行,你們點。” 皮姓人道:“喝白的,天涼,整兩口白的暖暖身子。” “喝啥白酒?” “喝茅臺呀,許兄弟都這麼點菜了,喝別的酒不糟蹋菜嘛,一人一瓶,許兄弟,能喝完吧。” 兩人一唱一和,把酒的事給定下來了。 我覺得皮姓人問的不是酒量,而是我能不能承擔得起茅臺的費用,飯店裡的酒水價格,都比市面上高几層,想茅臺這種緊俏貨,翻一倍都有可能。 十瓶茅臺,五萬塊錢可能擋不住,此時,我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笑著說喝得完。 酒菜上桌,四驢子帶著我敬了一圈,隨著越喝越多,喝酒的氣氛也起來了。 但我覺得他們把我和四驢子當空氣了,人家嘮人家的,我和四驢子就是看熱鬧的。 原來跟著姚師爺的時候,我都沒把群掮客當回事,不管是姚師爺還是萬把頭,掮客們對他都是畢恭畢敬,盡力討好。 可在包廂內,這群掮客的氣質都變了,全都是大爺。 金主在他們口中都是冤大頭,盜墓賊在他們嘴裡都是傻逼。 我也見識到了社會的險惡,他們從盜墓賊裡面收東西,再好的東西,出價也不會超過五十萬,盜墓賊要麼賣給他們,要麼砸在手裡。 從盜墓賊那收來的東西,他們轉手就是幾倍的利潤,可以說,小盜墓賊弄出來的東西,都是他們統一定價,合夥把價格壓得很低。 當然,他們的做法沒有錯,老天爺不餵飯,行有行規,人家就是賺這個錢的,只是我作為盜墓賊覺得心裡不舒服,拼了命弄出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