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羊皮想繼續往戈壁中深入,我卻有些擔心,因為前面的路,老羊皮也沒走過。
沒有參照物的戈壁,我們呼叫救援,救援隊都不一定能找到。
“叔,要不然,咱們換個方向?”
“不行的,沙漠蟻很聰明,他們會第一時間截住咱們回去的路。”
小羊皮掐著腰看著茫茫戈壁,臉上的表情也不好看。
休息片刻,老羊皮要求繼續往戈壁中走。
四驢子湊到我身邊,笑著道:“小羊皮找我了,說咱們比他小,然後管他爺爺叫叔,不合適。”
“他媽的,現在叫啥有錯嗎?淨他媽瞎跑了,一鏟子都沒下,現在我管老羊皮叫爹都行。”
“你他媽還想當小羊皮他爹?”
我不想搭理四驢子,四驢子繼續調侃道:“狗哥,你是不是手腦不協調?”
“你小兒麻痺。”
“真的,我發現你腦子還可以,任何和身體有關的運動,你都不咋地。”
這一點我承認,身體方面確實差點意思,可這時候了,我手腦不協調是重點嗎?
四驢子想和我換三蹦子騎一會,我堅決不同意,三蹦子還能靠一下,他嘲諷我不會騎摩托車。
鬼火那種像電動車那樣,一擰油門就走的摩托車,我能騎,四驢子整的摩托車帶離合、帶他孃的梅花檔,得踩和勾什麼,還得找空擋,我確實整不明白。
“狗哥,歇一會吧,我他媽騎摩托車都快睡著了。”
“這玩意,是我能決定的嗎?”
“他媽的,你手腦不協調,你口活好呀,你找老羊皮說說。”
我覺得老羊皮是個倔老頭,有孫子在場,他的一切決定都是保護孫子,保護自己,而且,我也不瞭解沙漠蟻,真的不敢做什麼決定。
又往前跑了小半天,天黑快黑的時候,老羊皮帶我們找到了一個小型綠洲。
綠洲並不大,半個籃球場大小,沒有明顯的水源,只有幾棵幹樹和一些沒啥葉子的黃草。
老羊皮說這一片在以前叫陷馬坑,因為兔子多,兔子洞也多,清朝打仗的時候,這還是戰場呢。
聽說是騎兵狂奔時,馬腿會陷入兔子洞中,馬和人都來不及反應,馬腿會被折斷,騎兵無不人仰馬翻。
在清朝的時候,這一片就是個萬人坑,人骨和馬骨堆得老高,一直到了上世紀六十年代,這些骨頭才被拉走當作化肥。
我累得都快虛脫了,也不怕萬人坑,要是屍骨裡面有娘們,我還想找倆女鬼玩玩呢。
此時,我只關心能休息多久。
老羊皮道:“這邊是古戰場,沙漠蟻不會過來。”
“為啥呀?”
“有人說是冤魂多,有人說是屍骨裡面有化學物質,我也說不明白,老一輩口耳相傳,說遇到沙漠蟻,跑到綠洲就沒事了。”
四驢子嘟囔道:“點把火也行呀,烤螞蟻。”
老羊皮耳朵尖,反駁道:“不行的,戈壁風妖,風向不定,容易把自己燒死。”
我直接問:“老爺子,咱們能休息多久?”
“隨便休息,你們在這周邊考察也行,有綠洲在,沒事。”
一聽這話,我直接絮窩,除了沙漠蟻,戈壁裡沒啥動物了,就算有隔壁狼,我也不害怕。
可以說,疲憊能戰勝任何恐懼。
晚上的戈壁灘,氣溫會在零度以下,加上戈壁的大風,體感溫度會更低。
我們先在地面上澆汽油,烤熱地面,然後在地面上搭帳篷,點燃氣爐,我幾乎是秒睡。
戈壁風吹得帳篷嘩啦啦響,那是最好聽的催眠曲。
這一覺我睡了十多個小時,要不是老羊皮抽葉子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