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探下另外幾個師兄的下落,我們出城的時候,貌似三個師兄都不在城南紙鋪。”
“走貨之前,顧師兄和陳師兄都會上下打點一番,免得過路的時候有麻煩。不過這次忽然紙鋪起火,也不知道地下情況怎麼樣了。至於三師兄……”
呼延珺眯縫著眼,說道:“小師弟,你覺得會不會是商師兄乾的。他家祖上本來就是鹽梟出身,後來抱了棵大樹,才轉為官商。聽說大樹倒了後,他們家也就被連帶抄了家,別看商師兄表面和善,其實一直想取代師父的位置。”
“哦?有這事?”林嵐忽然改變了想法,他預想的遠沒有事情發展的快。
呼延珺點點頭,道:“師父向來小心謹慎,步步為營,而他似乎看不起師父這樣的舉動,覺得不夠有魄力,好幾次忤逆師父的意思,要不是他手頭掌握了許多買家的資訊,師父估計都要將他給除了。”
“這樣啊……”
林嵐眉頭一挑,原來這些人也都不是忠於楊信永,這樣更加好,至少有機會。他想了想,說道:“這樣,呼延師兄,咱們先找個地方落腳。我看城裡似乎並沒有戒嚴,看來沒有通緝咱們,先把你的傷處理好了,咱們再做打算,你看如何?”
“恩,傷倒不是什麼重傷。你看著辦就好。”
林嵐扶起呼延珺,患難見真情,如今呼延珺似乎已經將林嵐認作是一根線上的螞蚱了,楊信永要是懷疑林嵐,也就意味著懷疑自己。他何嘗不是個狠人,一不做二不休,楊信永敢下殺手,他們就先下手為強,除之後快。
……
……
揚州城裡繁華依舊,間或傳來幾聲鞭炮、煙花聲。
瘦西湖之中的畫舫張燈結綵,在湖中緩緩而行。
絲竹悠揚,管絃交錯,然而傳到瘸腿老者的耳中,卻是那麼得不愉悅。
“大人,這次事有突然,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就……”
珠簾之中傳來平靜的聲音,像是絲毫沒有因為這事而動肝火。
“我不是要聽原委。怎麼一回事我並不關心,城南紙鋪燒了就燒了,城防營這一回替你解圍,地下的十萬斤鹽沒有暴露,趁著事情沒鬧大,元宵節前趕緊出了。”
“還走貨?”楊信永有些擔驚受怕。這才剛剛出事,若是再被抓,事情可就有些難辦了。
啪!
瓷蓋重重地扣在茶盞上。
楊信永一驚,趕緊跪下,“大人息怒,走,走!”
“老楊啊,我說你什麼好呢?近幾年來總是怕這怕那的,上頭很不滿意啊。有上頭罩著,你怕什麼?”珠簾內體胖如球的男子捻動著一串佛珠,檀香味兒從一邊的香爐飄出。
楊信永急忙磕頭,附和道:“是是是。大人說得是。”
“恩,坐小舟離去吧。好好走貨,上頭不會虧待你的。”
“謝大人。”
楊信永剛走不久,一側的屏風後,穿著皮裘的商青羊緩緩走出來,朝坐上之人鞠躬一禮,“叔父,不是說好除了這廝,為何半道收手了?”
“青羊啊,這次事情變故。城防營趕到之前,揚州知府不知從哪裡得來的訊息,城裡的衙役圍住了城南紙鋪,迫不得已,才做出火燒紙鋪,出此下策,完全是意料之外。”
“那該如何是好?”
簾中的官人笑道:“你放心,如今陳、顧二人已被你我控制,能幫他走貨之人已經沒有了。這一回,他只能親自走貨,屆時在城外除掉他,輕而易舉。只不過這老賊心思縝密,不知道這一回火燒紙鋪,有沒有將他備份的賬本燒乾淨,可不能讓這條老狗臨死前再咬咱們一口。”
“叔父英明,只是那楊老狗怕是對我心存懷疑,難以接近。”
“青羊,你已經做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