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
她留心辨認了一下聲音的方向,面上卻裝作並沒留意到,站起身來,腳步閒散地往兩人爭吵之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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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襲刖休沐的日子,一大早便與蔚氏開始吵架。
蔚氏無意間發現他手裡多了三千兩銀子,覺得不對,便讓他說說來路。他就隨意扯了個謊,卻不想,蔚氏較真兒,命人前去查證。
他就不是會撒謊的人,到午間就被戳穿了,臉上有些掛不住,便有些暴躁了,說男人的事你少管。隨即拂袖來到了後花園,選了個水榭用飯喝悶酒。不想讓下人忍著笑在他近前晃,便將人都攆走了。
蔚氏用飯小憩之後,帶著宜哥兒來園子裡玩兒,撞見他喝了不少酒,又來了火氣。命奶孃帶著宜哥兒去別處,還是責問他那筆銀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賭氣,再加上那幾分酒意,如何也不肯說。
此刻,蔚氏神色冰冷地道:“我們有今日,都是四哥照拂所致。我可告訴你,你要是另有了正經財路還好,要是貪贓受賄,我可跟你沒完!”
“沒完你能把我怎麼著?”襲刖瞪了她一眼,“過幾日我再給你個說法,眼下不行。”
“給我說法為何還要選日子?”蔚氏蹙了蹙眉,“你就是故意吊人胃口。”
襲刖沒正形,“就吊你胃口了,怎麼著吧?”
蔚氏斜睇他一眼,聞著他一身的酒氣,看看他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打他一頓的心都有了。但是婆婆總是勸她,要學著三嫂四嫂的為人處世,對夫君尤其要態度柔和一些。她總不能前腳答應後腳就食言,便忍下了滿腹火氣,甩手回房去了。這一生氣,連自己是帶著宜哥兒來的這一節都忘了。
寧二孃到了水榭附近,看到蔚氏負氣離開、襲刖繼續喝酒,心念一動。轉身找藉口支開了在她近前服侍的襲府丫鬟,只留了貼身丫鬟在身邊,這才款步進到水榭。
“五表哥。”寧二孃盈盈施禮。
襲刖凝了她一眼,又想了片刻,才記起眼前女孩子是寧家二小姐。襲朗與寧家都不曾常來常往,他就更沒什麼機會接觸寧家人了,與寧二孃不過是偶爾相遇見個禮。
“你怎麼來這兒了?”襲刖心說你沒聽說過我媳婦兒是個母老虎麼?要是她故意找茬偏要往歪處想,又是一段公案。
寧二孃微微笑著回道:“妾身不爭氣,在姑姑房裡哭哭啼啼的,姑姑體恤,要我來後花園散散心,卻不想,看到五表哥在這兒喝悶酒。”
襲刖往遠處望去,已不見蔚氏的身影。他這才放鬆了一點兒,打量著寧二孃果然眼睛有些紅腫,因問道:“為何難過?”
寧二孃一時間又紅了眼眶,“不外乎……唉,也沒什麼。對於妾身而言的大事,對於五表哥來說,不過區區小事。”
不方便說就直說,說這樣似是而非的話做什麼?要他繼續追問?他才沒那個閒情,心想自己那個母老虎缺點一籮筐,說話卻自來是直來直去,不會讓他費心揣度,這點兒還是很好的。
又眯了眸子細瞧了寧二孃一眼。聽下人們說過,這女孩子也是分外出挑的,偏生是庶出,命不好。出挑麼?也就那樣吧。他還是覺得妻子的樣貌更好一些,再就是四嫂了,三嫂麼,自從孀居之後,眉宇間多了點兒清冷,倒不似以前因為心性較複雜而面目模糊了,也不錯。
說來說去,還是府裡的女子順眼些。一個個的要麼衣飾素雅要麼會打扮,看著舒坦。這個寧二小姐衣飾不華麗,飾物卻嫌多了些,妝容一看就是刻意修飾過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