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叫住,他搖下了車窗,以為是小區物業的什麼事兒。
“杜先生,有您的包裹。”
“我的包裹?哪裡寄來的?”
“不知道,上面沒有地址,也沒有任何署名,麻煩你簽收一下。”
杜晨宇拿筆簽了字,就開車走了,把車停在車庫後,他拿起外套和包裹盒子就朝公寓裡走去,中途卻多留了個心眼,先開啟看了一眼。
一層層的剝開精美的包裝,裡面的物件並不大,然而杜晨宇看清楚它的時候,卻覺得那東西有千斤重,杜晨宇心裡跟紮了把刀子似地,他捂住了胸口,“方輕唯……”
杜晨宇把那東西扯碎了扔進一旁的垃圾桶,帶著不可抑制的怒火衝進了家門,平時回來他都是要按門鈴的,而這次毫無預警的闖進來,讓正在洗手間的方輕唯有點驚慌失措,忙把東西丟進馬桶裡,立即又恢復了若無其事的微笑,他背過身看著異於往常的杜晨宇,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麼。
不巧的是,杜晨宇晃見了方輕唯手裡剛才拿的東西,至少知道他不想給自己看。
“你在藏什麼?還是在銷燬什麼?”杜晨宇咄咄逼人的問,並慢慢走過去。
總要證實一下,才能肯定那又是一場騙局,然而,不斷的證實,又有什麼是真呢?原來,這個世界,無所不假!
杜晨宇猛然推開方輕唯,沖水馬桶裡那抹鮮紅刺的他眼睛生疼,那不是火魔還能是什麼?
原來,摔碎它時如嘗剜心之痛,易凱可以為了那東西付出生命,然而換來以後它的最終歸宿是——沖水馬桶!
杜晨宇疑惑的眨眨眼睛,又有點迷茫的看向方輕唯,想得到一個解釋,“那紅紅的東西是什麼?別告訴我是廁所香水,更別說是你長了痔瘡。”杜晨宇又開始冷靜了,每當到他承受極限的時候,反而會如此冷靜,如此冷酷……冷到連說話也像是在講冷笑話。
方輕唯有些擔心,他想去抓住杜晨宇的手。
而一經觸碰,杜晨宇如被針扎,反應激烈,他躲開方輕唯的手,接著反手一個巴掌就招呼到了他的臉上,一個男人憤怒時的掌力,足以把人打到嘴角開裂。
方輕唯用手背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鮮血,而口腔內,已是一陣腥甜。他沉默著,而這更讓杜晨宇憤怒。
“它對你來說一文不值,對嗎?”杜晨宇輕輕踢了一下衝水馬桶,裡面的水起了微微的漣漪,而火魔的光芒把水都印紅了,像血lang一樣盪開,如同一個張著血盆大口的惡魔正在對你張狂的笑。
杜晨宇不停的在問,而方輕唯默不作答,其實已經不需要他回答,杜晨宇把每個細節都在腦子裡反覆思量了許多遍,而今不過是串聯在了一起,就像一道難解的腦筋急轉彎,答案在情理之中,卻又出乎意料。
“其實你一開始注射冰葬就是假的吧?方少爺魅力無邊,季藍是為你才死的吧!”杜晨宇點上一根菸,在洗手間的空地上踱步,就像情緒激昂的教師在對學生演講一樣,眼底有種神經質般的興奮的色彩。
是啊,季藍能為他去死,又有什麼不能為他做的呢?
戒不掉冰葬最多隻能活五年——杜晨宇為這句話一再妥協,每每想到他時日不多,便什麼都拋之不顧了,新帳舊賬一筆勾銷,如同魏斐說的那樣:你為了他就賤到這種地步?
不過是在三天前,杜晨宇才知道世界上還有火魔這玩意,聽到辛雪說出這東西能解冰葬之毒,比發現新大陸還有驚喜,現在想想真好笑,真可笑!
“方輕唯你早就知道有這東西了吧!您家財萬貫,買這所謂的救命稻草肯定跟收廢品一樣容易吧?”
其實方輕唯注射冰葬是真,不然每次毒癮發作他還演不到那種地步,可毒隨時都能解,那個期限不過就是個不痛不癢的日子罷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