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郡城內一片歡騰,退守邊境大營的季禮卻是有些尷尬。對於季禮不明不白的歸來,司徒青是打心眼裡高興和幸災樂禍的:糧草被劫了吧,終於還是熬不住了吧,找個那麼爛得藉口來求我了吧。在他司徒青那兒,是壓根沒把巴郡城內的小丫頭片子放在眼裡的。
對於司徒青的得意洋洋,季禮沉默以對,他把自己在巴郡北門和耀國公主相見的情形仔細的寫了一封密件,派快馬送往燕京。
此時,司徒嫣剛從白水邊城趕回燕京。還沒回宮呢,她就吩咐人直接趕去溫泉行宮,很久沒出這麼遠的門了,路上侍候的在周到也比不得宮裡舒服,而且歲月不饒人,這一路坐在鳳輦裡真是累人。她的身子彷彿都散了架,唯有那永遠溫潤適合的溫泉水才能洗去一身的風塵和疲憊。
湯池裡氤氤氳氳的瀰漫著蒸騰的水汽,嫣紅的玫瑰花瓣片片輕盈的漂浮在湯水的水面上,在朦朧在水汽裡顯得更加嬌豔。司徒嫣整個人都被一種叫舒服的氣息包圍著,這些天的奔波之累終於都散去了。
白水之行,鸞秋盈的表現讓她感覺還是滿意的。鸞秋盈也做了太后能怎麼樣,在她司徒嫣面前還不是照樣做小的伏低的,耀國國力本來就很差,耀星蕪留下的又是一個爛攤子、空殼子,只要她司徒嫣吩咐一聲,耀國還不是她的囊中之物麼。看來之前真是小題大做了,不但勞神費心的跑了趟邊城,還平白的讓那個鸞秋盈小瞧了去。
司徒嫣的被包裹在無形無質卻朦朧一片的水汽裡,趕到無比的放鬆,思緒也遠遠的飄散了開來。
碧柔兒曾經是神州第一美女又如何,還不是被自己深愛的人一刀斃命了,連屍骨也沒有留下,連她身後留下的唯一骨血還被鸞家追的毫無無容身之地。如果不是生兒看上了那個綺羅公主,司徒家也確實再需要一個耀國公主的血脈祭蠱,僅僅因為她是碧柔兒的女兒,還真不值得她司徒太后興師動眾的去圍什麼巴郡,平白的給鸞秋盈當了槍使。
據說月國的穆貴妃也是個有才有貌的,可是才貌再好也沒有用,不但一輩子沒有抓住月皇的心,還差點被一個小女娃子壓在頭上做了皇后,到最後竟是被一個從小看著長大的庶子算計了,落了個自殺殉葬的下場,連累到整個穆家也被誅了九族,連根拔起,身後留下的皇子也被永遠圈禁在了古寧封地。
屈指算來,神州大地上的紅顏巾幗,只有她司徒嫣穩穩的坐牢了太后之位,孃家得力,皇帝聽話,侄子孝順。雖然早年的後宮相爭,丟了兒子,傷了身子,但是天下人誰也不知道這個兒子已經不是她司徒嫣的兒子了,那個一無所知的小皇帝自己也是什麼都不知道,還不是一樣恭恭敬敬的尊自己一聲母后,乖乖的把辰國的大權拱手讓了出來。
司徒嫣思緒飄飛,幾乎都要睡著了。
夏姑姑是司徒嫣從小就侍候的丫環,司徒嫣成了司徒太后,她自然就是太后的墨瓊宮內的掌事姑姑,這麼多年來,夏姑姑一直是司徒太后最信任的身邊人。司徒太后在溫泉沐浴,夏姑姑自然的守在了外邊。
正在夏姑姑也在走神,想著心事的時候,一個小宮女躡手躡腳的走了過來,輕輕的稟報:“夏姑姑,司徒大人有急事找太后娘娘。”
夏姑姑為難的看了看湯池裡面沒有聲息的司徒太后,壓低了聲音問道:“知道什麼時候事麼?司徒府派誰來送的信?”
能在太后跟前伺候的都是她信的著的,小宮女還真知道點內情,她小心地答道:“是司徒大人親自來的,人已經在前殿的風弧殿等著了,好像是邊境那邊傳來了急件。”
“什麼?”夏姑姑被唬了一跳,竟然是司徒太傅親自來了,看來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啊,而且特別緊急,才讓司徒太傅親自跑來了。
夏一著急,不自覺地聲音就大了許多。外面的動靜自然也就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