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而這個決定導致了一系列的後果。雖然楊國忠在信上大吹大擂說自己如何艱辛的為劍南道取得了這兩萬兵馬,甚至不惜從安祿山頭上動土云云,但在王源看來,歷史的車輪在這一次事件之後朝著他該去的方向又前進了不可阻擋的一大步。
兩萬兵額確實是從安祿山的范陽軍和平盧軍頭上攫取過來的,楊國忠確實有勇氣,也確實敢向安祿山下手。但安祿山豈是省油的燈,得知此事之後第一時間派安慶緒進了長安覲見玄宗。安慶緒見到玄宗之後帶來了安祿山的一份奏摺,奏摺上安祿山自稱年紀大了,精力不夠,無法替陛下守衛大唐東北邊境,無法再為陛下阻擋契丹人和突厥人的進攻了,所以請求玄宗令派高明之人統帥范陽和平盧兩軍,他要告老辭官云云。還說自己全力為陛下效忠,在前方馬革裹屍亦在所不惜,但最怕的便是小人在身後搗鬼。自己可以死在戰場上,但卻絕不願死在背後的冷箭上云云。一份奏摺寫的情深意切慷慨激昂涕淚橫流。
玄宗當然知道他是為了什麼原因,楊國忠從安祿山頭上挪兩萬兵額給劍南的事情,玄宗其實是默許的。朝廷實在擔負不起兩處增兵的費用。大唐雖富庶,但用錢的地方也很多,總不能大部分的錢都用在養兵上,而整個朝廷其他方面卻都要停擺了。譬如要為貴妃改造百花園的工程,興慶宮龍池前幾日大雨漫水,需要清淤挖池疏通的工程都要去做。總不能堂堂大唐陛下,連住的宮殿都被水淹了,這成何體統。
玄宗不去想這些大興土木的作法是否正確。這麼多年來他已經習慣了奢侈,習慣了住最好的宮殿,看最好的美景,在他看來,這些花銷都是必不可少的。所以,在各節度是增兵的問題上,玄宗只能厚此薄彼親疏有別。各邊鎮節度都在請求增兵,安祿山顯然更為親密,幾乎隔一年便有他的份兒。玄宗之所以同意楊國忠挪走安祿山的兵額,那也是因為楊國忠的堅持以及劍南道確實不得不增加兵額。同時玄宗也想看一看安祿山的反應。如果安祿山不作聲,這件事便可糊弄過去,自己也樂的甩手,但現在顯然未能如願。
安祿山的奏摺顯然不是真的要辭,而是在耍脾氣罷了。玄宗當然也不會允許安祿山告老,因為安祿山並不老,還沒到無法效力的地步。更主要的原因是,在玄宗心目中的安祿山是獨當一面的悍將,是大唐東北邊境安寧的保證,是自己心目中的朝廷柱石。除了安祿山,玄宗心目中沒有任何人選能夠戍守東北,讓自己高枕無憂。
但玄宗當然也不能讓楊國忠難堪,為君之道便是要懂得平衡臣子之間的矛盾,或者利用這些矛盾為為大唐更好的效力。此前的情形下,玄宗要做的便是既維護楊國忠的威信,也要安撫安祿山的情緒。兩萬兵額還是要給劍南,因為楊國忠是左相兼兵部尚書,如果他在自己默許的情況下做出的決定被自己駁回,楊國忠恐怕也要請辭告老了。但安祿山這一面,恐怕需要給些補償。
如何補償?玄宗尚在考慮之中的時候,尚在重病之中的李林甫教人用軟座抬著進宮覲見玄宗。覲見中,李林甫給了玄宗一個解決的辦法,那便是將王忠嗣所領的河東道節度使的職位交於安祿山之手。
李林甫的理由很充足,安祿山需要增加兵額對付契丹和突厥人,包圍東北邊境的安寧,既然朝廷無法給他增加兵額,那麼如果將河東道節度兵馬交於安祿山手中的話,正好可以讓河東范陽和平盧三節度成為一體。這三個節度鎮是連在一起的,交於安祿山一人之手,則兵馬也可相互調動增援,恰好解決了安祿山所言的范陽平盧兩鎮兵力不足的問題。必要時,安祿山可調動三鎮兵馬相互協助增援,聯合機動坐戰。這麼做既解決了兵額短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