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今後爹孃不在你身邊,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
一隻無力卻溫暖的手緩緩撫在她的肩頭,她仰起淚眼,望著他,俯在他的胸口,一連向他問了無數個“為什麼!”
男子那蒼白的臉更加憔悴,顫抖著撫摸女子的秀髮,並望著床榻上昏睡的男孩,眼眶裡也早已是溼潤一片,長嘆道:“我相信咱們的逸兒已經長大了,而且有天木靈珠傍身,他今後一定會成為一個真正的男子漢,現在就讓我們夫妻二人一起去面對吧!”
女子強忍住哭泣,深情望了丈夫一眼,默默的點了點頭,遂又轉向男孩再次向他額頭上深深一吻,一字字的道:“逸兒,爹孃先走了,孩子你要多多保重!”言罷扶著丈夫的手臂,緩緩的開啟了屋門,向著外邊那一片漆黑的風中走去,隨即屋門被輕輕的關上,這時候,外邊呼嘯的風聲更大了……
…………
三日後。
“爹!娘!你們在哪?我要娘!”
但見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正在一間破舊的草屋裡聲嘶力竭的哭喊著,小臉兒上盡是淚痕,連聲音也逐漸嘶啞。
“哐啷!”
忽然只聽一聲脆響,這草房的木門被重重的撞了開來,只見一個身形魁梧的漢子,大步奔了進來,卻正是村裡一位僥倖沒死的樵夫。
“丁逸,你爹孃怕是染了瘟病,怕害了你,想必已經離開這裡了,還是跟我到村口去吧!”
丁逸身後那遮掩著口鼻的樵夫,長嘆幾聲,終是狠了心,抱起他便走。
“不!不!我要爹孃,我不要走!哇嗚嗚!”丁逸被他抱起,行至門外時,竟是一手死死的攥住了木門邊緣,寧死也不撒手,竟連指甲蓋也掀翻了兩三個,鮮血塗在木門。
男子雖是於心不忍,可他知道此時決不能心軟,用盡蠻力乾脆把他扛在肩頭,不顧丁逸瘋狂的在空中亂抓廝打,快步的奔向村口而去。
一路行來,村中惡臭熏天,路的兩旁遍佈死屍,皆是染病而亡之人,偌大的村鎮竟宛若地獄一般。
“唉,好好的青義村竟變成了這幅光景,可憐了這孩子啊!”樵夫兩眼泛紅,不忍目睹這樣慘景,只緊緊的摟住丁逸,大踏步向前奔去,村口早有輛馬車等待,他徑直把丁逸用力塞進車廂,趕忙緊鎖廂門,耳聽車廂內斷氣一般嘶喊,咬了咬牙關,硬了心腸,跳上馬車,順著不見盡頭的綿延小路,駕車而去……
…………
天寧城,將軍府後門。
一輛馬車匆匆行駛在青磚鋪就的街道,馬車方到硃色大門前,那駕車的樵夫便急匆匆跳下馬車,不顧滿頭大汗,用力拍打。
朱門啟開,一個身著青衣羅裙的丫鬟行出門來向樵夫道:“可是又找到了未染瘟病之人?”
那樵夫這才用衣袖擦去熱汗,面有愧色,嘆道:“這次許是村裡最後一個了,而……而且他還是孩子,小小年紀就與他的爹孃生生分開,我……”
“好了好了!”未等他說完,丫鬟便打斷了他淡淡道:“我家夫人心善,得知你們青義鎮鬧了瘟疫,這才下令接納未染病的倖存之人,到了我家府上,還是他的福氣呢!”
“是是!將軍夫人寬宏大量,菩薩心腸,日後一定功德無量!”樵夫趕忙鞠躬賠笑道。
丫鬟白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煩道:“行了,快讓他進去吧!”
樵夫趕忙解開了車廂門鎖,卻看到丁逸似是一路哭鬧累了,竟已深深睡去,當下只得將他抱出,一路向將軍府內偏僻後院行去。
丫鬟一路跟著,看到丁逸正自沉睡,不由說道:“呦!模樣倒還挺俊秀呢,就是渾身髒兮兮的,待會讓李管事給他洗個澡,明日就安排他做活罷!”
…………
一片無盡黑暗,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