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濤含笑一指湖心另兩座小島,說道:“既然遊湖,自應先賞湖中景物。那兩座島上也有房屋,但我還沒有去過,我們先去島上看看如何?”
燕玲突然臉色一沉,道:“不行,湖裡任何地方都可以去,只有那兩座島不能去。”
江濤故作不解,詫間道:“為什麼?
燕玲冷冷說道:“那不是什麼好地方,反正不能去就是了……
江濤笑道:“你總得把不能去的原因說出來;這樣蠻不講理,叫人怎麼心服!
燕玲皓齒輕咬櫻唇,沉吟半晌,才無可奈何地道:“好吧!你一定要問,我就告訴你。
那兩座島上,分設著‘迷宮,和‘幻宮’。”
江濤奮然道:“太妙了!我常聽到迷。幻二宮的名字,久思一遊,今天正好去見識一番。”說道,雙槳齊翻,一撥艇頭,就要向小島駛去。
燕玲急急將舵一推,小艇在水面上一沉一騰,險些翻了過去。只見她粉頰漲得通紅,又羞又急地道:“告訴你真的不能去,迷。幻二宮是本教接待武林貴賓的地方,也就是你上次提到過的‘快活谷’和‘逍遙窩’,那兒酒色荒淫,不湛入目!師父一再告訴不許我們女孩子去,現在你明白了嗎?
江濤長長哦了一聲,假作恍然大悟,笑道:“其實,只要自己心中光明正大,去見識一下也不要緊……”
燕玲嗔道:“說不行就不行,要是讓師父知道我帶你去遊迷、幻二宮,不被罵死也會羞死。你再不聽話,我可真要生氣了。”
江濤聳聳肩頭,笑道:“好好好!不去就不去!那麼咱們只好去看瀑布嘍。燕玲這才回嗔作喜。
兩人嘻笑駛舟,江濤運槳,燕玲撐舵,緩緩向遠處飛瀑劃去。及至近處,只聽得水聲震耳。仰望匹練般一股山泉,從峰頂直瀉而下,碎珠濺玉,霧氣迷濛;盪舟基間,使人塵念盡潔。然而,瀑布水量不大,但卻長年不竭。天湖地勢已高出群山,瀑布更從峰頂掛落,其水源由何而來的?確費人猜疑。
江濤眼望著飛瀑奇景,心裡仍念念不忘迷、幻二宮和古月道長的秘密。忽然想到一個主意,先揚目審度好方向,然後舉袖抹汗道:“好熱的天氣,剛才你說哪兒有片樹林呀?
燕玲指點道:“就在西南角上,喏!看見了嗎?那兒有一群水鳥的地方!
江濤以手遮目,咋舌道:“呀!那麼遠?只怕要橫渡半個天湖,我可劃不動了。
燕玲笑道:“真個百無一用是書生!這點距離,我一隻手也可劃三次來回。公子爺,你來撐舵中,讓我划槳!
江濤一面跟燕玲換坐位,一面笑道:“唸書人終日不事勞動,自然比不上你有一身武功……”兩人在艇中錯身而過,江濤忽然立腳不穩;小艇搖晃,就像要翻的樣子。
燕玲急打“千斤墜”,雙腳牢牢釘在船板上;整個嬌軀競被江濤趁機來了一記“軟玉溫香抱滿懷”。她並未推拒,伸手由脅下繞出,扶住江濤,只俏然白了他一眼,低啐道:“壞死了!在這兒最好穩重些,別叫島上眺望的護衛們看見笑話。說著,默默低頭操起雙槳。那嬌怯之態,似喜似嗔,使江濤不覺為之神馳!
小舟狹窄,只容得下兩人;一人掌舵面向船頭,操漿的人就必須反身面對船尾,所以燕玲這時已看不清船行方向。
江濤暗撥舵柄,使小艇艇首對準兩座小島之中較近的一座,故意含笑說道:“你罵我壞死了,我就說個‘死’的故事給你聽——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生過一場怪病,整天不吃不喝,也不說話,見了誰都不認識。我爹和娘急得團團轉,請遍天下名醫,無奈看不出病因,都以為必死無疑了。
爹孃正含淚替我安排後事,有一大,門外忽然來了一個道人,瘋瘋癲癲唱道:‘朝化緣,暮化緣,雞鴨魚肉肚裡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