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大統的真血!真血!!!”
昀光撕心裂肺的吼著……
此時,馮裳反倒不急了,他託著下巴看著這個入了魔道的老太監,心裡一片淒涼,竟也有這樣的人麼?和自己一樣的人……
牛油蠟燭晃了一下燈花兒,昀光喊啞了嗓子,終於不叫喚了,只是坐在那裡劇烈的喘氣兒……
馮裳靜默了一會,慢慢開口道:“我阿父不識字兒,也從未在淑華宮當過差……他……他壓根沒機會見那個什麼勞什子的《降世錄》那樣的寶貝兒……”
什麼……
昀光眼神一閃,伸手一把撈起馮裳的衣襟呼吸急促的問:“你說什麼?”
馮裳慢慢的站了起來,起來後,他低下身軀,看著那張老臉慢慢的一個字兒,一個字兒的說道:“我!說!沒!有!降!世!錄!這!就!是!個!騙!局……”
支撐昀光的力量忽然就崩塌了,他呆呆的盤膝坐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第一百七十四回
馮裳與昀光離開暗室,坐在敞亮的小花園子愉快的深度交流,許是憋的太狠,這兩人都有滿腹的話要說。
至於趙元項,他抱著雙膝,此時依舊魂飄體外。
太難以接受了,他這是被拋棄了吧?
馮裳的話半真半假的,有些是他透過多年來觀察推論出來的,有些根本就是胡說八道。
可這樣詆譭當今聖上,讚美先帝的基調卻恰恰好的撓了昀光心中的癢癢肉。
馮裳在耿成家裡呆了這麼長時間,耿成算是十分了解護帝星與降世錄出土過程的,雖當年的事情越傳越玄幻,可到底有昀光這樣的親身經歷目睹者,兩人來回一交流,便迅速推斷出了結論。
有關降世錄一事必然有假,雖他們無法推翻那些護帝星的神石,金冊並各類神蹟。
可以事論事,在這件事當中解釋不清的最大漏洞,就是在馮裳這裡,它並不是天衣無縫的。
當年,馮裳是先出事的,驢驚了,還踢死了人。而馮裳的養父馮五狗是宮中的一個雜役太監,他天生膽小,懦弱良善,那就是極為怕事兒的人,他有什麼膽子敢於直接要求覲見天顏?還能說出一番那麼有條理的話?
而當年,昀光去詢問馮五狗的上司,調查馮五狗是否在淑華宮做過雜役之事,馮五狗乃是前朝太監,可前朝早就沒了,如此這事兒沒人能證明,自然就是馮五狗說什麼,那就是什麼。
現下,馮裳說他爹沒去過,這是胡說八道,偏孫希也就信了。
馮五狗覲見天顏之後沒多久,馮裳便被放了出來。這事兒必然有鬼,馮裳道他的這件案子當年是五城兵馬司直接管理的,釋放他的名義用的很奇怪,說是草供有誤,當日皆是孩童淘氣,屢屢撩拔,驚驢亂踏致命云云,雖罪在幼童自身,念幼童枉死,判馮裳出三貫喪葬費便了。
待馮裳有了一些權利再去找當年的記錄,很奇怪的是,這些東西都蹊蹺的損毀於戰火,再問當年處理過此案的官員,那就更蹊蹺了,死完了……他們都蹊蹺的死在新舊朝交替當中。
線索既斷,馮裳轉頭回去查此事,他認為,誰是當年最大的受益者,誰就是一手杜撰了降世錄的陰謀者。
而後,馮裳細細探究,將定,後,夏侯,齊,耿,顧六大國公家都研究了個透徹並細細觀察,他便畫了三個圈圈。
耿成是此事最大的受益者,因為,在此事發生之前耿成不過是個山陽郡的小通判,事發後他一躍成了國公。
第二個被懷疑者是定嬰,因為定嬰這老賊在今上登基之後,隨之便掌握了本朝最大的權利,而且定嬰在六大國公里是最有頭腦,最會算計的。
而第三個被懷疑著便是顧家,雖顧家表面上沒有獲得最大的權利,可是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