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如今是看得清楚,二少夫人可不是善茬,平素看著和氣,可關鍵時刻一點不手軟,小心點為妙。
付家的就帶著人收拾西廂房,她站在西廂房門口指揮兩個婆子和兩個粗使丫鬟,一個丫鬟喚作胖丫的,嘴笨笨的,憨憨地有點傻里傻氣,問付家的“大娘,這屋子東西是不是都挪出去,換新的,新人總不能用舊的,姨娘是個講究的,東西不好看怪罪。”
其她人都能看出風向,唯她腦子笨看不出來,這話一出口,就讓付家的當即賞了兩個耳刮子,“什麼新人?那路的新人,誰封的姨娘,這屋裡今後只有姑娘,沒有姨娘,都聽好了。”
眾人都趕緊答應著,心說,付家的善鑽營,見風使舵,如今看少少夫人得勢,緊著巴結,把英姨娘擠兌。
幾個人看英姨娘敗了,也不看好她,屋裡就草草收拾,也不上心,誰還肯賣力氣,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姨娘,如今還不得少夫人待見,那個敢親近,有那學舌的,到少夫人跟前告一狀,讓少夫人嫌厭,這二房還能呆下去?
付家的節下有多少大事要辦,不能總耽誤在這裡,西廂房大面看得過去,就交差,忙別的去了。
繡菊去上房給詹夫人請安,說了她家少夫人的意思,接英姨娘回二房,屋子都收拾妥了,東西里外一新,就等接英姨娘回去住,好生照顧安胎。
詹夫人一聽,很高興,忙讓人喚英姨娘上來,交代跟繡菊回去。
英姨娘跪下給夫人叩了幾個頭,尚香攙著跟在繡菊後面。
路上,想跟繡菊答話,看繡菊愛搭不理,要說的話嚥下去,白了她幾眼,心道,一個丫頭眼睛都長到頭頂上,等著瞧,總有一日讓你哭著跪在我腳下求我。
尚香扶著她,看出眉眼高低,奉承繡菊,“姐姐我頭回見,就覺得親近,日後還求姐姐提攜。”
繡菊頭也沒回,正色道:“主子為人和善,只要沒啥歪心眼,安分守己,二房的差最好當。”
這話說給尚香,實際上是說給英姨娘聽的,英姨娘落臉,自己就先氣勢低了幾分,也不敢同繡菊爭競。
一直進了二房,也不去上房,就往西偏院,“主子說了,姨娘先住下,缺什麼短什麼讓尚香姐回主子,不用去上房拜見,主子忙,也沒空見。”繡菊話說得有點生硬。
“主子真是體諒人,姐姐跟在主子身旁是福氣。”尚香道。
尚香巴結買好,卻忘了英姨娘在旁,英姨娘側頭,瞪了她一眼,她趕緊低頭不說了。
過牆門,進西偏院,走到西廂房,繡菊指著兩間屋子,“主子吩咐你主僕就住這裡。”說吧,也不進屋,轉身就走了。
英姨娘推開格子門,走進去,看這是套間,裡外屋,外間迎門一鋪炕,靠北牆根擺著一張方桌和兩把椅子,也沒多餘物,又走去裡間,四下裡看看,裡間不大,朝西一大鋪炕,炕上一摞子被褥,北面靠牆一長條桌,幾樣擺設,蒙著一層灰,不像是新的,旁邊一架梳妝檯,妝匣和鏡子梳子倒像是用過的,只炕上的被褥看著是新的,屋裡犄角旮旯還落著灰塵,也沒打掃乾淨。
英姨娘直氣得發昏,賭氣讓尚香去回少夫人,找粗使下人來收拾,尚香膽怯哪敢見少夫人,勸道:“姨娘,才沒聽少夫人丫鬟說,少夫人忙,依我勸,姨娘安分點,才鬧出一場事,如今多事,恐人又說閒話。”
英姨娘氣得說不出話,只好忍下,主僕開啟包裹,把東西歸置好。
尚香動手把屋子重新收拾了,抹淨灰塵,英姨娘坐在炕上,心裡想事,上房的丫鬟巧珊便來傳話,“少夫人說了,免了英姑娘請安,安心養胎是正經。”
英姨娘聽巧珊喚她英姑娘覺得刺耳,忍不住責問,“這位姑娘是少夫人陪嫁丫鬟吧,想來不知道,我是姨娘位分,不比通房,稱呼不能亂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