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接替厲王統西南大軍,他招兵買馬,單等一個機會,可這個機會需要他爭取。
十年後,皇宮
“方妃娘娘,皇上去了新選秀入宮的王美人宮裡”
太監德順偷瞅瞅方妃娘娘臉色,娘娘面色平淡如水,沒有任何波瀾,方妃慨嘆,她由妃到美人一朝之間,可是又由美人到妃卻用了整整十年。
看主子不說話,德順又小心翼翼地道:“過幾日便是娘娘生辰,是不是請皇上過來”
方妃唇角一絲苦笑,幽幽地道:“皇上有多久沒來了?”
德順陪著小心,低聲道:“皇上又有一年沒來了”
“本宮記得是去年這個時候,皇上去安婕妤宮裡,順道過來坐坐”
為什麼提起這些,像是說別人的事,當初心裡那份苦,積年累月,早已變淡了。
方妃抬手,德順順著她手指方向,會意,遞過一枚銅鏡,方妃指尖掠過鬢邊,烏黑中赫然一根銀絲,她纖柔的素手輕輕拔掉,舉到陽光下,連根都是白的,嘆一聲,“老了”
“娘娘不老,一如當年,豔冠後宮”德順違心地說,他自進宮就侍候方妃娘娘,幾經沉浮,方妃還在原地,不是他主子不聰明,是這皇宮,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只可惜他主子遇見了李氏皇后,那個更為精明的女子。
這時,一個太監匆匆上殿,“回娘娘,太醫院的御醫到”
她都忘了,這幾日她夜裡睡不著,早起,枕頭上掉了不少秀髮,命人回皇后娘娘,可是過好幾日了,也不見動靜,連她都忘了,太醫院才派了太醫來。
這麼多年,她跟李皇后明爭暗鬥,每每落了下乘,遇見這樣的敵手,她該慶幸還有命在。
“請太醫進來”
太醫院這次派來的是一個她沒見過的中年男子,外表儒雅,行過禮,沉穩聲音道:“微臣給娘娘請脈”
雙方隔著一層薄紗幔,那中年秦御醫聚精會神,半晌,道:“娘娘的病,暫時看似無大礙,可是未來堪憂。”
方妃本來懶懶地倚靠著,一聽坐直了身子,頗有幾分緊張,“怎麼講?”
秦太醫沉著聲音道:“娘娘豈不聞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方妃蹙眉,這太醫陰陽怪氣的,話中有話。
“娘娘願聞其詳,就請娘娘屏退左右。”
方妃嬌柔一聲,“都下去吧”
宮女太監都退出寢殿。
“這回可以說了吧,到底本宮得的是什麼病症?但說無妨”
秦太醫從袖子裡摸出一樣東西,默默遞給她,方妃接過,拿在手上細看,這是一隻竹笛,搭眼是那樣熟悉,她恍然回到許多年前,那個青澀的少年和那個天真的少女,她靜坐一旁,看他手執竹笛,悠揚的笛聲吹皺一池春水。
午夜夢迴,她依然清晰憶起當時的情形,可是深宮多年,她早已過了天真的年紀,數度生死,命懸一線,她不再相信真情。
她淡聲道;“說吧,他想讓我怎麼幫他?”
秦太醫笑了笑,方妃是明白人,明白人好說話。
秦太醫說出早已想好的話 “那個人讓我帶話給娘娘,娘娘若助他一臂之力,事成後,娘娘有何要求儘管提出來,只要他能做的都會答應娘娘”
“怎麼幫法?”
秦太醫聲音壓得很低,低得僅兩個人聽見,“微臣有一包東西,關鍵的時候用上,神不起鬼不覺。”
突然,殿上吹過一陣陰冷的風,方妃身子一抖,早猜到他讓她做的一定不是容易事,她冷笑,“本宮若答應,怕等不到他事成,本宮就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秦太醫沉穩聲道:“娘娘放心,這藥力當時不發作,要等個三五日,娘娘若做得隱蔽,不會出什麼紕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