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遊與家長
大年初一的清晨, 方淵柳與崔硯秋決定一同出遊。
伴隨著外來人口的離開,b市的街道罕見地空蕩起來,自凌晨時分便下起了小雪,風卷著細碎的雪花擦過人的臉頰,留下微寒的濕潤觸感。
崔硯秋穿了一身長款羽絨服,又動作熟練地穿戴好用於偽裝的眼鏡與口罩, 然後就站在自家院門前, 仰頭看著紛紛揚揚落下的雪花。
天色有些發暗, 但在四下一片雪白的映襯下看上去通透乾淨, 崔硯秋感受著雪花落在面頰上的觸感,心情很好地笑了笑。
他有很久沒有出去玩過了,現在終於有了時間, 而方淵柳今年也一如既往地只回家露了個臉,然後就匆匆趕回來陪他。
理智上, 崔硯秋知道方淵柳這麼做有些不妥, 但是感情上, 他還是難以抑制地心情大好。
汽車鳴笛聲打斷了他的走神, 方淵柳駕車到崔硯秋身前,降下窗戶後道:「來,上車了。」
崔硯秋這才回過神來, 笑眯眯地拉開車門進去,剛坐下,卻趁方淵柳不備,揚手就扔出了一捧雪花。
方淵柳正專心開車, 毫不防備下被崔硯秋偷襲成功,高大的身形猛地一震,連忙甩甩頭,試圖把身上的雪花抖落下去。
崔硯秋看著方淵柳的反應,瞬間笑得前仰後合,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何今天他心情這麼好,好到現出了平日裡難得一見的孩子氣。
方淵柳抬手將落在髮絲上的雪花抹去,鬆了口氣倚靠在了座椅上,剛準備開口,卻渾身一顫,難以自制地倒吸了一口氣。
他匆忙開門下了車,在原地跳了兩下卻不得法,不得不向崔硯秋求救道:「硯秋,進衣服裡了,幫我弄一下!」
崔硯秋笑眯眯地也下了車走到方淵柳身旁,他剛伸出手,卻有些遺憾地嘆道:「呀……」
還沒等崔硯秋說完,方淵柳已經抓住了崔硯秋的手,無奈道:「準備偷襲我也不先戴雙手套,結果最後自己比我都凍得厲害。」
崔硯秋不說話,只是抬眼望天,聽著方淵柳在自己耳邊絮絮叨叨說個不停。
方淵柳將崔硯秋的手包進自己手掌中,道:「我先給你暖暖手,都凍紅了。」
崔硯秋的手很漂亮,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卻絲毫不突兀,只是他本就骨架偏小,手指也比方淵柳纖細些,此時手被方淵柳握著,只露出一小截凍紅了的指尖。
方淵柳低頭看著崔硯秋的手,忽然笑道:「我突然想起,你拍攝施楚的上部片子時,他還專門找我吐槽過你這雙手過於秀氣了些。」
崔硯秋茫然地抬頭看方淵柳,眼神中透露出幾分好奇。
方淵柳想起當時的場景,忍俊不禁道:「上部劇的女演員骨架偏大,面板又有些顯黑,結果你和她握手時畫面就比較慘不忍睹了。」
崔硯秋回憶起那次握手的拍攝過程,突然想起拍到一半時施楚突然喊停,然後叫化妝師在他手上塗了層黑粉,他當時一陣不明所以,現在才清楚到底是為什麼。
方淵柳依舊在忍笑道:「施楚給我看了初版拍攝畫面,你比那個女演員白,比她面板好,手還比她修長漂亮,怪不得後來要你故意補黑粉。」
崔硯秋:……
崔硯秋佯裝憂鬱地嘆了口氣,道:「我都習慣塗黑粉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歸簡單的素顏,平平淡淡才是真啊。」
方淵柳裝模作樣地安慰道:「總能迎來那一天的,不能放棄希望啊。」
說完他卻忽然又笑道:「不過我覺得比較困難,畢竟你要是能直接曬黑也就罷了,結果上次去西北拍攝,別人都黑成包大人了,你還白得和白板成精了一樣,別人都要加一排反光板,就你還要塗黑粉,簡直就是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