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權身穿蟒雀繡花大紅袍子伺候在雍太帝的跟前,不由得輕輕地喚了一聲,說道:“陛下,夜深了!該休息了。”
雍太帝聞言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望著眼前的案牘,心頭就是一陣抽搐,為了當這個皇帝,自從臨朝以來,事無鉅細,事不分大小,悉數都要他來過目,無奈地嘆息道:“這皇帝可真難當啊!”
可偏偏這雍太帝不是一個昏君,日子可就真的難熬了。
雍太帝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臂膀,覺著脊骨痠疼,手臂亦是隱隱作痛起來,也是忍不住深吸一口氣冷氣,目光也是清冷森然起來,說道:“也好,你去準備一下,朕來沐浴!”
“晚上還需要安排妃子侍寢?”
內相戴權見縫插針地說道。
“不用了!”
雍太帝覺著自己太累了,實在沒有那個心思。
倘若是雍太帝是賈赦和賈珍那般荒唐無恥的風流性格的話,坐擁後宮三千佳麗的雍太帝早就是子嗣繁多了。
而今的雍太帝的兒子裡面,也就忠順親王和義忠親王兩個人最得聖心。
只是這兩個人一個壞了事兒,造了他這個皇帝老子的反,結果鬱鬱而終,死在了東宮當中,如今也就只剩下來這麼一個忠順親王了。
以後啊!
這個皇帝的位置說不準也便是忠順親王的了。
對於這未來的事情,雍太帝從來都是既思之,亦深深提防之。
他素來以為,這忠順親王雖然平日裡面恭敬孝順,卻難保不是故意裝出來的孝順和恭敬,就跟當年義忠親王一般。
這皇帝的位置,無人不窺視。
古往今來,不知道發生過多少父子自相殘殺,九龍奪嫡的殘酷故事!
這些皇子忠心或許是對於朝廷是忠心的,但是這心裡面未必就沒有奪皇位的心思。
所以,雍太帝對於忠順親王,更多的則是關注,並不算過於親近和表態。
如今的雍太帝還當值壯年,處在壯年的雍太帝,可不會想著將自己的皇位匆忙地傳給下面的人。
現在太上皇都沒有死呢,雍太帝也就更不可能著急再次立儲君的事情了。
與此同時,雍太帝也在逐漸滲透和替換太上皇一脈的人,比如說提拔和任用賈芸。
只是雍太帝對於賈芸既是任用,也是心頭提防。
“戴權啊!你說說這個賈芸到底是真忠心,還是假忠心?”
雍太帝的話語,卻是驚得戴權心頭微微動容起來。
縱然是身為大明宮內相的戴權在皇帝跟前也不敢亂說。
只因這些年在皇帝跟前說錯話,得罪了皇帝,慘死在皇宮之內的大太監就不下於五指之數。
所以,便是戴權如今深受雍太帝器重,在外面亦是威風八面的大人物,但在雍太帝的跟前,依舊是那卑微的一條老狗,算不得人。
太監本就是殘缺的身子,殘缺的心性,如何會被雍太帝這位皇帝正眼去瞧呢!
戴權之所以得到雍太帝的寵信,就是因為戴權非常的聰明,知道該怎麼去討雍太帝的歡心。
戴權略作思考之後,就明白了雍太帝的想法,不由得開口說道:“主子,奴才最近得聞一件趣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