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情況,只怕哭天喊地,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也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人心思變,邢蛐煙亦是思忖人生變化,開始為自己謀劃未來了。
帶著藕官返回家中的邢蛐煙輾轉反側,寤寐思服,為今日發生的事情,以及藕官的那一番勸說,鬧的整個人晚上都睡不著覺,橫豎都在想著這件事情。
“芸哥兒......”
許久之後,邢蛐煙臉色通紅地捂著腦袋,心頭想著:“我怎麼能夠如此荒唐地琢磨這等羞人的事情呢?”
只是夜深人靜,她始終是心火難耐,今夜真的失眠了。
......
藕官這邊兒,剛回到丫鬟居住的屋子內,她就在思考著今日的事情。
“得虧是芸二爺和姨奶奶們撞見給我開脫了罪責,不然的話,今日我必定是好死的。”
藕官不是傻子,待真正冷靜下來之後,才方覺著後怕和恐懼。
因為之前的事情,也讓藕官明白過來,這個榮國府內很多婆子都盼著自己等人好死,若是在榮國府內活著,沒有一個厲害的靠山,只怕未來再被抓住把柄,肯定會變本加厲的報復自己。
而且,藕官更清楚,賈母指派的幾個老婆子,認的這個乾媽,也不是一個什麼省油的燈,時常從自己這裡拿走銀子不提,還對自己惡語相向,很是難以相處。
一個乾媽,又不是自己的親媽,藕官可不會慣著她們,暴脾氣上來,是要懟回去的。
因此,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甚是糟糕,已然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再加上,藕官從其他屋子裡面的姐妹們口中也是多聽到抱怨,生活不如意的心思,又今日見到賈芸三言兩語,便是喝退了一群惡婆子,也讓自己僥倖逃了一命,心存感激的同時,也是多了那麼一些不該有的邪念。
“大太太素來就不喜歡小姐,若是讓大太太來裁定此事的話,必定是麻煩的事情。
到時候,我跟著小姐,一旦流落他處,只怕也會與愛妻分別,再也難以相見.....
不行,此事萬萬不可。
我好容易才找來這麼一個媳婦兒,絕對不容許小姐外嫁太遠,害了小姐,也害了自己。”
嘴裡面說著,藕官心頭便是對未來充滿了恐懼的情緒,之前她與邢蛐煙所說的那一番話語,卻非突然間不經思考的冒昧言論,而是思考許久的心思。
只因為藕官身為女戲子,飽經歲月和世俗的折磨和鞭打,心思卻不如邢蛐煙那般素雅自然,而是會時刻為了自己和將來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