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光甫旋身倒退兩步,臉上頓時變色,雙劍橫胸喝問道:“你們是——”
周剛獨自一閃,冷笑道:“姓顏的好健忘,連我周孟起也不認識了?”
顏光甫聞言一震,再凝目,不禁機傳傳打個寒供。雙劍一分,厲喝道:“丫頭們,還不快些下手!”四名待女聞聲而動,劍鋒疾落,猛向江濤砍了下去。姚健星叱道:“誰敢動手?”一揚鐵臂,“天罡印”已轟雷般發出。掌出勁風飛卷,霹雷聲中,四名待女立被震飛,墜入崖下。
顏光甫心頭猛震,自知萬難脫身。一挫牙,長劍展動,紅白兩道光華分襲周剛和姚健星二人。周、姚二人四掌翻飛,聯手禦敵,同時沉聲道:“大牛,速救少主人。”大牛應聲而上,直奔崖邊斷橋。
顏光甫見大勢已去,兇念勃發,厲吼道:“遠仇近恨一筆算,老夫跟你們拼了!”雙劍盤旋,疾揮三招;忽地身形倒縱,運集平生之力,劍如電掣,猛向大牛當頭劈下。大牛仗著一身橫練工夫,竟然理也不理,兀自向橋頭奔去。江濤瞥見,不禁大驚,失聲叫道:“大牛快躲!那是兩柄削鐵如泥的神劍……”
無奈時機緊迫,眼看著大牛已被神劍光華所罩,再想躲,無論如何是來不及了!
江濤當機立斷,猛吸一口真氣;手一鬆,“嘿”地吐氣開聲,雙臂齊揚!“赤陽指”迎著顏光甫激射而出。劍氣、指風一觸,只見顏光甫悶哼一聲,方邪、離火二劍同時脫手,人和劍都翻翻滾滾向崖下飛墜。
方邪劍划起寒芒,從大牛頭頂不足半尺處飛過;僅差數寸,便掃中他的“百會”死穴。
大牛一縮脖子,臉上都變了顏色。他大約嚇傻了,竟忘了探手拉江濤一把,眼睜睜看著江濤隨同斷橋落崖……
周剛睹狀,驚得倒吸一口涼氣;大袖一拂,飛也似撲向崖邊。他已經夠快,姚健星比他更快!人如旋風捲到崖前,猿臂疾掠,向江濤抓去。無奈,周剛略遲須臾,撲了個空;姚健星雖快,也只抓住一隻衣袖。一聲裂帛聲響,袖斷、人墜……
江濤但聞山頂一片驚呼,自己卻身不由已向下飛落、飛落、飛落……他張臂揮動,四周空蕩蕩無物可攀;耳中風嘯如吼,整個人像星丸般向下墜落。任是提氣輕身,也無法抵消那下落的速度。這一剎那,他忽然想到那些比刀鋒更銳利的亂石,心中正在驚悸。墓地,渾身一震,背部像被撕裂開似的一陣劇痛,隨即失去了知覺。
迷茫中,好像度過了一百年,一千年……江濤再度睜開眼來,但見一彎新月,滿天繁星。時間彷彿仍在午夜,而自己卻正仰面躺臥在一個深達六七尺的長方形土坑坑底。這土坑,像是新掘不久;三尺寬,七尺長,不大不小,恰好躺得下一個人。
江濤正感詫異,坑項突然“聊’地灑落下一大蓬泥土,直向身上蓋了下來。他吃了一驚,一挺身,便想躍起;不料背部牽痛難忍,禁不住發出一聲呻吟。
土坑上有人輕咦道:“爹!我好像聽見下面有聲音,別是這人還沒嚥氣吧?”
另一個蒼老的聲音嘆道:“咱們已經守候了三天三夜;他若真沒嚥氣,總該有點動靜才對,怎會冷冰冰氣息全無?孩子,別胡思亂想啦!早些掩埋了他,咱們也好回去了。”
先前的聲音卻道:“不!讓我再仔細看看,只怕當真還是活的。”語聲中,坑沿邊忽地探出一張十五六歲少年的面龐。
四目相觸,那少年一聲歡呼,叫道:“爹!你快看,他眼睛都睜開了呢!”
“真有這種事?讓爹來看看。”坑邊再現一人,卻是個蓬頭垢面的老頭兒。
江濤長吁一聲,緩緩道:“老人家,我……我……”
那老頭兒雙目一亮,急忙沉聲道:“天賜,快下去揹他上來。”
名叫“天賜”的少年拋了石鏟,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