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現在為妻命令你立刻歇下。。。不許再想別的事了。”
正如舒景悅所說,門房傳了裴寧的話,舒陽自己院門都沒進,韁繩一扔就往裴寧書房去了,進屋時正與剛出來的袁管家打了個照面,匆匆招呼了一聲,便敲了門進去。
“裴姨,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大事,哦,你先坐,”裴寧給她倒了杯水,示意她坐下來,才道:“小鬼頭今天把你小舅氣著了,父子兩個正僵著呢。”
“什麼?小舅沒事兒吧?”舒陽一驚,見裴寧面色如常,猜測舒景悅定不會有什麼大事,才放下心來,笑道:“小鬼頭鬧什麼彆扭了?一會兒我上他院子裡,好好說說他,讓他給小舅賠個不是。也好叫小舅消消氣。”
裴寧點頭笑笑,把下午的事和兒子對袁嬋有好感的事都和舒陽說了,推了杯茶給她,一邊道:“這事我跟你說,一來是因為你打小就懂事,這事你絕不會在外面亂說,二來,也是想聽聽你的意思,小鬼頭從小在你身邊跟前更厚,也肯聽你的話,你覺得他這回的主意怎麼樣?”
“簡直是胡鬧!”舒陽仔細聽了,略想了一下,一揚眉拍桌起了身,怒道:“袁管家家中境況如何且不去說它,單是袁嬋本人,那是一個只懂油嘴滑舌嬉皮笑臉的繡花枕頭,小鬼頭要真嫁了她,日後有得後悔!我去和他說。”
“你小舅和我也是這個意思,不過我想了一下,小鬼頭這次倔得很,他又正是年少輕狂的時候,總以為是咱們嫌貧愛富,倒覺得他們兩個人是真心的。要光憑說的,恐怕你的話他也不一定聽得進。”
裴寧點點頭,拉著她重新坐下來,一邊道:“我方才,把袁管家叫來,也是和她說說這事,她在咱們家也不少年了,可以說是看著你們長大的。袁嬋的心性怎麼樣,她更不會不知道,所以,我把她打發到蘇州分號去待一個月,我好把小鬼頭的事處理了,要是有涉及袁嬋的一些地方,她也不會在這裡兩頭為難。”
舒陽一皺眉,思量了片刻,也覺得她說得有理,又想到裴曦自小是被她們寵著長大的,心思比旁人要更直率純淨,卻也容易一時看不清事情的內裡,點頭道:“小鬼頭人小,脾氣倒是大,藉著這事磨磨他的性子也好,就算他對那袁嬋真有一點感情了,趁著年紀小,要斷也還容易。”
“正是,他和你親近,所以這黑臉我來扮,好人你去做,得讓他自己想清楚了,別再犯這種糊塗。”裴寧壓低了聲音,把盤算好的事跟她說了,一邊道:“你小舅今天罵了他幾句,他倒還來脾氣了,我為了這事把他冷落了一天,叫他好好想想。你待會兒也自己回院子裡去,今天就不要去看他了。”
舒陽雖然寵愛幼弟,卻深知裴寧這是為了他好,也就點頭答應:“哎,行。原本還給他挑了好些禮物,看來也只好等這事過去再給他了。。。。。。對了,裴姨,開了春小鬼頭畢竟也十六了,你有沒有想過給他定哪家親?”
“我看夏家的大丫頭從小和你們玩在一處,人書穩重又誠懇,對他也挺好的,夏小姐那裡,又能把他當兒子一般疼,”裴寧想了一下,回道:“要真是嫁,他嫁去夏家,我和你小舅都能安心。”
“嗯,我知道了,我跟他說的時候,會讓他好好想想的,”舒陽點點頭,似乎也很滿意她的選擇,聽她說舒景悅歇下了,就說明天再去看他,向她行了禮回自己屋子去了。
過了兩日家裡便擺宴過冬至,裴曦因著那天的事,不敢像平常一樣熱鬧地嘰嘰喳喳,一頓飯的功夫都在自己位上安安靜靜地坐著,見不但母親對自己視而不見,連往日最寵愛自己的兩個姐姐也是冷冷淡淡的,舒陽甚至在他身邊坐著都沒和他說一句閒話,心裡便已經委屈難過上了。等聽到裴寧把袁嬋教唆他當了玉墜子的事拿出來說,更是又羞又惱,低著頭不肯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