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料。“我是老闆,你有什麼事?”
平耀民一邊回答,一邊輕聲細語地哄撫幼豹,舉止有如慈愛的老爸在照顧新生兒,無微不至地觀察它每一個小舉動,適時地給予安撫呵護。
動物比人敏感、脆弱,稍微一點傷害就畏縮不前,對人產生防衛心,所以需要更大的包容心來除去戒意。
“你有賣蛇嗎?”
“你有特別鐘意的科別嗎?蛇有盲蛇科、蝙蝠蛇科、蝗蛇科、黃領蛇科……三角頭型是毒蛇,有雨傘節、帶紋赤蛇、環紋赤蛇、百步蛇、眼鏡蛇、菊氏龜殼花、赤尾青竹絲……”
一開口就停不了,平耀民天生把動物當成親人,一談起他所鍾情的動物領域就眉飛色舞,不管別人是否聽得懂,天南地北地優遊在動物的世界裡。
直到他提及赤尾青竹絲。聽得頭暈眼花的白禹軒才抓住一線曙光,連忙打岔地插上一句話。
“赤尾青竹絲很毒吧?養起來肯定費心。”他迂迴的刺探。
心性保持赤子之心的平耀民上下打量他。“年輕人愛趕時髦,可別養來做環事,毒牙一咬是會要命的。”
“我很清楚蛇類的狡猾。”他是活生生的受害者,現今還心有餘悸的寒毛直豎。
若非存著某種目的,他會離它遠遠的,老死不相見。
“你的觀念是錯誤的,蛇不狡猾,那是人,你不去犯它就相安無事,通常我不贊成養毒蛇當寵物,你若喜歡我介紹你一種青蛇,形體、顏色和青竹絲大同小異,主要它是無毒。”
“青蛇?!”攀上手臂的噁心感還在,他記得那是一條鮮綠色彩的爬蟲類。
“來來來,我讓你認識新朋友,青蛇的腹部是鵝黃色,少了青竹絲身體兩側自尾巴的白色縱線和磚色尾部。”
將幼豹放在關有猴子的籠子,讓猴子發揮母性地照料小豹,平耀民帶著客人觀賞玻璃內的“愛子”、“愛女” 們,絲毫不曾察覺他倏地繃緊的表情。
“不……不用靠這麼近看,我的視力二點零。” 冷汗直冒,白禹軒連連退了好幾步。
其中一尾見到平耀民很開心,弓起身子往玻璃一衝,嚇得白禹軒手腳快發軟,白著臉硬是撐著。
他告誡自己絕不能暈,蛇沒什麼可怕,頂多醜了些,令人心悸加劇,額角冒汗,欲除之而後快,眼前的它們普通平凡得就像一根草繩,而且關在箱子裡。
無論如何他必須克服對蛇的恐懼,第一步不先跨出去,哪來美人在懷——
一想起那無瑕豔容,他像是打了強心針,勇氣倍增零點零三盎斯,非常遲疑地向前挪了一小步,大約三公分左右停住,汗流浹背地輕吐一口大氣。
蛇很可愛,蛇不恐怖,蛇很可愛,蛇不恐怖,蛇很可愛,蛇超級恐怖。他不斷為自己心理建設,企圖催眠自己去肯定蠕動的軟物和白兔同樣討人喜愛,但是終告失敗,他還是打心底厭惡著。
“蛇類相當友善,只要你用心對它好,它就會把你當媽媽纏,寸步不離的撒著嬌。”平耀民伸手撫撫蛇頭。
纏?!前幾日不好的記憶讓白禹軒全身僵硬。“你……你不怕它咬你嗎?”
“呵,我哪一天沒被咬過,店裡大大小小的動物都有脾氣,習慣就好、習慣就好。”他習以為常了。
“狼犬的食量滿大的,它吃不吃蛇?”他試著轉移目標緩和驚悚感。
壯碩的“狼犬”繞著老闆的腳打轉,看來尚未填飽肚子,而現成的食物一條條,消滅害蟲是忠心的表現。
“你一定很少接近動物是不是?”唉!可憐又貧窮的都會年輕人。
“沒時間。”他大半時間都耗在工作和女人上頭,女人也是動物的一種。
“偶爾放鬆放鬆看看介紹動物頻道,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