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被人忽視得這麼徹底,對向來心高氣傲的男子是一大打擊。白禹軒的臉色微微泛青,一股怒氣襲上心頭,眼底盡是霾色。
他和天敵卯上了,他要把它豔麗的主人搶到手,然後把它賣給蛇肉店煮成蛇羹,一塊一塊地丟給野狗吃,方消心火。
人是世界上最命苦的動物,為生計沒日沒夜的打拼,還要忍受外界強加的壓力,連同親朋好友、左鄰右舍都得納入關注範圍,簡直分身乏術。
她又不是超人,一天二十四小時忙不完,睡個覺都有十萬火急的繁瑣事要處理,像是打仗似的兵慌馬亂全湊在一起。
南部的老媽七早八早打電話來通知三姑家的表妹要奉子成婚,也不想想鄉下人起得早,凌晨五、六點正是她剛上床休息的時間。
隨後不外乎是問她有沒有男朋友,幾時要定下來,接著說回家相相親也不錯,誰家的兒子多有成就,某某某的孫子是歸國華僑,女孩子事業心別太重,找個好男人依靠才是重要。
天呀!現在還有好男人嗎?
好的停車位早被別人佔了,爛的停車位她不屑一顧,二十四年的獨身生活她覺得很豐富了,靠男人的時代已淹沒在世紀的洪流裡,女人自食其力地走出悲情年代。
三個小時過去了,抱持勤儉持家的老媽才想起長途電話很貴,匆匆掛上電話還她安靜空間。
九點鐘酒商猛Ca1l她的手機,說是新進的一批洋酒扣在海關,要她自己想辦法去關說,不然下半月PUB沒存貨。
頭未沾枕的她,急急忙忙地找人攀關係,亂開空頭支票應允做不到的約定,好在她人緣好,人脈廣,隨便唬弄過去,終於打通關卡,順利過關。
這一晃眼又是好幾個小時,沒心情出去用餐就隨意衝碗泡麵,第一口都還沒噎下呢!腳底下冰冷的長繩在磨磨蹭蹭,她不以為意地斜瞄一眼。
一看不得了,一夜不去注意的小美人有了小腹,手一摸是一粒粒的硬物,宛如蛇卵。
公蛇會懷孕嗎?它又不是雌雄同體或孤雌生殖,那是青蛇和史氏蜴虎的特質,卵會自行分裂和發育。
“平老頭,小美人要不要開刀,蛇皮能用線縫合嗎?你摸來摸去到底有沒有摸出個底?”
平耀民投去白眼一記。“買本書回去看,別來丟人現眼。”老是沒大沒小地亂叫人。
“喂!老頭,你別太跩哦!不恥下問是一種美德,我又不是畜牲醫生。”獸醫。
一抹微笑浮在白禹軒嘴角,她的用詞真有趣,相當貼切。
“我還能醫人呢,要我瞧瞧你的尖酸嘴嗎?免費幫你縫十針。”蛇腹一按,他大概知道病因。
聽過蛇照X光嗎?他正在做。
“謝了,老頭,我怕你手拿不穩針,戳瞎自己的眼。”她敬謝不敏。
平耀民眼一橫。“小美人沒事,吃錯東西而已。”沒用的主人。
“吃錯?”海棠玉不解了。“我罰它禁食耶!它哪來東西吃。”
噢喔!一開口她便後悔多話,幹麼自找黴氣,好歹認識老頭多年餘,他最叫人受不了的一點就是愛教訓人,尤其是未善待寵物的人。
“你呀你呀!沒良心,天生為蛇礙著你了嗎?你居然捨得讓可愛的小美人餓肚子,難怪它要莊敬自強自行覓食,你是兇手。”
沒那麼嚴重吧!兇手?“不乖的孩子就要教,我可不像你那麼寵,那是不對的行為。”
“你指正我?”他是寵物店老闆兼獸醫,對動物的習性最瞭解。
“玩物喪志聽過沒,你沉淪太深有了私心,別人家的孩子輪不到你管。”東家管到西家去了。
要不是每半個月“回門”健診不用餞,看病打八折,她才不去理會死老頭的怪規矩,貨物既出是人家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