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千凡沉默了片刻,端起酒杯還沒有喝,“回憶即便痛苦,可我也不能忘了回憶。”
欣瑤苦笑,良久道:“玄琴有你這樣的兄弟,此生無憾了。”
易千凡嘆了一口氣,道:“可惜我卻有遺憾。”
欣瑤沉默了,過了很久又道:“還有一天,一天就是雪域盛會,你真的做好準備麼?”
易千凡道:“我之所以活著,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天,而我已準備的夠久。”
“看來你已準備去死了!”門外傳來腳步聲,易天雲冷冷站在門口。
“一點沒錯!”
易天雲臉色更冷,“你可曾想過這樣做的後果?”
易千凡沒有吭聲,神情卻顯得更加堅定,不可撼動。
易天雲道:“白凝天想擊殺你們這不是什麼秘密,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易千凡神色微變,還是沒有說話,卻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的喝了下去,喝的彷彿並不是酒,而是無盡的痛苦。
窗外秋雨纏綿,像是侵染著一個世紀的悲傷,下著永不可調節的思緒。
易千凡站了起來,站在窗外凝視著密如珠簾的雨點,忽然道:“他想不想殺我,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我不能不去。”
血海。
傲光負手站在宮殿前,凝視著已經下了幾天幾夜的雨,思緒千萬,久久不語。
冷雙雲忽然走了出來,道:“看來雪域之行你還沒有完全做好準備。”
傲光毫無徵兆的點了點頭,“沒有玄琴在,你覺得雪域之行還有意義麼?”
冷雙雲輕笑,“難道你在害怕?”
傲光搖了搖頭,嘆道:“我以前從不知道什麼是害怕,但我現在的確害怕了。”
“哦?”冷雙雲笑道:“那你究竟害怕什麼?”
他雖然在笑,但卻嘲諷味十足,“難道你在害怕白凝天?怕他殺了你?”
傲光臉色微冷,冷冷道:“你認識我多久了?”
“不長也不短。”
“我的性格如何?”
冷雙雲又笑了起來,“說一不二,城府極深。”
傲光嘆了一口氣,“你既然已知道,又何必來猜我的心。”
冷雙雲笑道:“我只是給你敲個警鐘,好讓你想起自己曾說過的話。”
傲光沉默不語,獨自走到了宮殿裡,消失在陰暗的視線裡。
看著他的背影,冷雙雲心忖道:“傲光啊傲光,你已經變了,變得不再是以前你了。”
說完,他人轉身頓時沖天而起,化為了一道遠去的長虹,消失於朦朧的視線裡。
與此同時,一身男裝的星芸踩在積雪厚實的山腰上,抬起頭,眼神迷離的盯著主峰上那高不可攀的殿堂。
“這裡就是雪域麼?”她像是問自己,更像是在問蒼天。只可惜蒼天不語,冰冷的雪域更是無情的沉默。
她忽然露出可愛的笑容,“玄琴啊玄琴,你可是欠我星芸一個天大的人情,希望你能回來就好,也不枉我祈求祖奶奶把我送來這裡。”
她又開始往上走,但沒過多久她就看到了一個女人,一個看起來連她都有點嫉妒的女人。
她忽然又笑了起來,笑道:“幾天沒見你又變漂亮了。”
“再漂亮也不及你這妖精的十分之一。”
一襲紅色長裙,紅如血,豔如花,冷雙顏看起來沒有任何變化,依舊絕美如仙,淡如精靈。
“想不到你竟然真的來了,我很好奇你是怎麼來的?”
星芸忽然露出了神秘的笑容,“易千凡有特殊的辦法送你們回來,難道我就沒有?”
她忽然收了笑容,道:“任何事情都沒有絕對性,正如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