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落,雙眸渾濁而茫然,額頭上那一縷乾癟的皺紋像是已沒有血肉,僅剩一層皮包骨。
他的衣著看起來也很陳舊,雖同樣一襲白色袍子,款式卻已老,就彷彿他不再年輕的生命。
玄琴有種感覺,這個人恐怕是傲月族最強底蘊,這個人看起來雖然很老,卻不失恐怖的王者之氣。
毫無疑問,這個老者若要擊殺他,那將並不是困難的事。
老頭露出了極為恭敬之色,“玄祖,我將他帶來了。”
傅聞霆盤坐在地,盤坐在石門門口,只是簡單對著老頭點了點頭,將目光落在玄琴身上,認認真真打量著玄琴。
“不錯!不錯!你比我想象的要出色。”
玄琴沒有開口,這並不算什麼問題,而老頭卻已獨自離開,讓他面對這個更加古怪的傅聞霆。
傅聞霆又道:“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麼一定要留下他們?”
“有那麼一點,但我也不難猜出你的意欲!”玄琴道。“他們本就極為出色,雖然現在看起來並不怎樣,但將來的成就不可估量。”
他也坐了下來,盤坐在傅聞霆的對面,“不知道我這樣的猜測對不對?”
傅聞霆道:“你錯了,我雖已老,但我傲月族也並非需要他們庇護。”
“那你留下他們又是為何?”
“因為這是我之所以的活著理由。”
玄琴搖頭,道:“我還是不懂。”
傅聞霆嘆了一口氣,緩緩道:“你有沒有聽過遠古守護一族?”
“當然聽過,我還殺過。”玄琴道。“難道這件事會跟遠古守護一族糾纏在一起?”
傅聞霆搖頭道:“世間之事無獨有偶,既有遠古守護一族,又怎能沒有我傲月族。”
聽到了這裡,玄琴微微愕然,但也總算明白他們為何執意要留下蕭月青虎。
“可是,我該怎樣信任你們?”
“因為你現在在我面前!”
玄琴臉色瞬間變冷,“你好像說的很有道理!”
“這是事實,而不是道理,你只不過難以嚥下這口氣。”傅聞霆像是沒有察覺到玄琴的憤怒,又道:“我只希望你能相信一點,我傷害誰,我都不會傷害他們。”
他又嘆了一口氣,道:“滴水之恩當湧泉,這是我遠祖留下的訊息。”
玄琴盯著他,一隻盯了很久,才緩緩道:“但願今晚你說的這些都真的。”
玄琴已站了起來,袖袍一揮,已準備轉身離去,傅聞霆卻忽然叫住了他:“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幫我一個忙。”
“你不用說,你想說什麼我知道了。”
玄琴走出了石門,傅聞霆卻露出了無奈的苦笑,石門關閉,燈火熄滅,他的人也消失在黑暗裡。
星影稀疏,天邊已現曙色,明月竟還沒有淡去,驕傲的懸掛在天邊,像是沒有察覺到黎明的到來。
這是不是一種莫名的的悲哀呢?是不是一種無可救藥的悲哀?
玄琴手裡拿著一壺酒,他記得這壺酒是易家帶來的,十年過去了,這壺酒非但沒有變得更香,反而喝起來已變得更加乏味。
一個人若是感到痛苦,那麼喝酒也並非一劑良藥。
“師弟,一個人偷偷喝酒,可顯得不道義。”蕭月與青虎走來,身後並沒有跟著百里情及琉璃。
玄琴輕笑,瞟了一眼兩人身後,道:“她們人呢?”
“冰語給她們安排了居住處,不用那麼擔心。”
玄琴輕笑,已從乾坤袋裡又取出兩瓶酒,遞給他二人一人一瓶,然後自己在慢慢的躺了下去,躺在小湖邊的草地上。
慢慢長夜已逝去,一縷清風隨著黎明已悄然來到,而明月終究是如花般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