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又不知會是怎樣的風花雪月呢!”他激動地搖晃著身子,向管絃起處走去。
那個管絃之聲,似乎細若遊絲,忽而在東,忽而在西,蕭緣找了半天,眼看已近三更時分,竟然還沒找到確切的位置,心中不由納悶:“按理說,我的耳朵很靈敏啊,怎麼總是聽不清呢!”
下意識地抬手掏掏耳朵,卻不由失聲笑了起來,原來,他開始把如意神泥塞在耳朵裡,卻一直忘了拿出來。
這時忙取出如意神泥,頓覺周圍的聲音大了起來,那個管絃之聲,也變得清晰可聞。
蕭緣低笑一聲,縱身而起,飄飄向聲音起處飛去。
聲音是從一個獨立的繡樓發出來的,樓高十丈,足有七八層,最高一層的欄杆處,正有一個女子,對著淡淡的月光吹簫,晚風拂起她的秀髮,溫婉地掃過白玉似的臉頰,那份動人的風景,又豈是一個美字可以形容得了的。
蕭緣緩緩飛了過去,拍手道:“美人月下吹簫,不知在思念何人?”
那個吹簫之人,正是馮秋露,她看著蕭緣,痴痴地笑著:“奴家是在思念自己的負心人!”
“負心人?”蕭緣笑了一下,“不知哪個男人這麼沒有眼光,竟然捨得拋下如許美人,負心而去,真是暴殄天物啊!”
馮秋露依然在盯著蕭緣,彷彿一刻都不捨得挪開目光,同時櫻唇微啟,幽幽地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人人都說相思苦,我現在才總算體會到了箇中滋味!”她理了理鬢間亂髮,突然笑了,“公子,既然來了,何不過來小酌幾杯呢,我備了美酒佳餚,又是良辰美景,對月飲酒,不也是人生快事嗎?”
蕭緣嘻嘻一笑:“小姐這麼好的雅興,我自然奉陪!”他緩緩地落在樓上,見欄杆裡面擺著一個小桌,桌上美酒佳餚齊備,旁邊另有兩個女孩,做丫鬟打扮,侍候在一旁。
馮秋露倒了杯酒,捧到蕭緣跟前,低笑道:“公子,薄酒一杯,不成敬意,還請笑納!”
蕭緣眼裡含著笑意,心中卻疑惑不已:“這個馮秋露如此主動接近,殷勤有加,必定心懷'墨齋 。。'不軌,還是小心為妙,千萬不能真的迷了心竅!說不定這酒中就帶著毒藥呢!”
這麼猶豫著,伸手去接酒杯,不想馮秋露腳下似乎一滑,整個人一下跌進他的懷裡,酒水更是灑了他一身,蕭緣一驚,就要躲開,馮秋露卻一下抱住他,同時,溫婉的玉手,握住了他的手掌,連呼道:“公子,真是對不起,奴家不勝酒力,弄髒了你的衣服,我帶你進屋換件新的吧!”
蕭緣皺了皺眉頭,因為他感覺到,馮秋露在說話的同時,纖纖玉手在他掌心輕輕畫著,似乎在寫什麼字。
蕭緣心中一凜,發現她寫的竟是:“有人監視,隨我來!”
馮秋露寫完,扯著蕭緣的衣袖,膩聲道:“公子,來嘛,我帶你換件乾淨衣服,咱們再飲酒也不遲!”
蕭緣被弄得稀裡糊塗,從來都沒這麼糊塗過,竟真的跟她走了。
兩人走進繡樓之中,在堆錦似的繡幕中,繞來繞去,終於來到一個房間門前,這個房門很小,只有一間,馮秋露推開門,拉著蕭緣進去,然後迅速把門關上。
蕭緣定睛一看,這裡根本不是她的閨房,倒像是個儲物間,裡面堆滿了綾羅綢緞,他更是大奇,不知為什麼要到這裡,剛想發問,馮秋露卻噓了一聲,用玉手堵住他的嘴唇,然後一低頭,鑽進他的懷裡,緊緊地抱住他,依戀之情,溢於言表。
蕭緣真是困惑極了,一直以為自己很聰明,可是現在,卻被這個奇怪的女子,弄得不知所措,看她的樣子,倒真像是見到了自己刻骨銘心的思念之人,可自己根本就不認識她啊。
他就這樣手足無措,傻傻地,任由那個女子抱著,開始時候積攢的那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