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在沈之州觀察下來,他對林音比對許安晨上心得多。
許安晨覺得,季傅陽變了。以前的季傅陽雖然對她不冷不淡;但從未表現出如此疏離。她在季傅陽旁邊的沙發上坐下;本想跟他挨在一起。想不到季傅陽絲毫不給她面子,往旁邊挪了挪,跟她保持一定距離。
她的心顫了下,尷尬之感撲面而來。
“安晨現在在哪兒工作?”幸虧有人挑起新的話題,將許安晨從微妙的尷尬中解脫出來。
晚上的宴會是沈之州辦的,許安晨和季傅陽是大學同學,同個專業,隔壁班。沈之州跟他們同校,讀的卻是不同學院。幾個人之間交集還挺多的,都是學生會的人。大學時許安晨的一些好朋友,都被沈之州請過來了。
許安晨笑笑,答道:“FE科技。”
“哇,厲害。”在場的人都感慨。當年許安晨在校就是佼佼者,不出意料,她畢業了也是如此優秀。
場面一下子熱鬧起來了,畢業後的重聚宴會,不僅僅是敘舊那麼簡單。握手,碰杯,觥籌交錯。
季傅陽有些無聊,過來跟他敬酒的老同學不少,他給面子地抿了幾口,但熱情不高。許安晨是什麼心思他知道,但俗話說好馬不吃回頭草,他也沒見的多喜歡許安晨,何必再耽誤她一次。
拿著酒杯在唇間,他在一恍惚間,想起林音。這幾年都是林音陪他出席這些場合,有時無聊了,看看她的樣子,也蠻有趣。林音明明年紀小,嫩得很,撐不起場子,還要掛著笑容強撐著,裝作很老練的樣子。
其實他不願意讓林音變得過分老練,她一直單純的,待在自己身邊,也挺好。
不對,不對,又想她幹什麼,那女人不是已經走了麼。
才一天時間,季傅陽發現自己的生活中缺了點什麼。也許林音就是這樣的女人,像空氣一樣,存在的時候沒什麼特別的感覺,一旦失去,就會無所適從。
*
對於林音而言,離開季傅陽,不是一件艱難的事情,不過是少了一個陰晴不定的、要伺候的大爺。但是離開季傅陽的庇護,生活相較於以前,又多了些艱難。
林音算了一筆賬,除去父母留下的財產,季傅陽的卡還給他了。她前陣子賺的錢,到手的並不多,大部分都被公司抽成走。小寶去年開始上的幼兒園,也是季傅陽的助理張遠託關係送進去的,否則小寶不可能讀得起這種貴族學校。
林音想著,要不要給小寶換家幼兒園。她很猶豫,一邊是高昂的費用,一邊是幼兒園優質的硬軟體設施。她希望小寶人生的起點高一些,不要像她一樣。但是由奢入儉難,突然換學校,不知小寶能不能適應。
正當林音想著這件事情,她接到了幼兒園老師打來的電話,說林小寶今天在學校打架了。
林音驚訝,小寶並不是一個愛調皮搗蛋的女孩子,更別提打架了。她趕緊穿好衣服,從家裡出發,去幼兒園。等她達到時,對方家長已經到了,正抱著一個小男孩檢查額頭。林小寶拽著衣角,緊張不安地站在老師旁邊。
見林音來了,老師開始講事情。“下午午睡過後,林小寶突然推了一下沈家豪,沈家豪腦袋磕在床角上了。幸虧校醫檢查過了,不嚴重,只是腫了一個小包。”
“小寶,事情是這樣的嗎?”林音不急著怪罪林小寶,但眼神嚴厲,盯著小寶看。她不是那種不分青紅皂白就怪自家孩子、或者死命護著自己小孩的家長,小寶已經缺少父母親的引導了,小寶的三觀塑造,全都寄託在她身上。
林小寶扁了扁嘴,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大概正憋著眼淚,“沈家豪他中午吵我睡覺。”
“沈家豪中午不睡覺,是他的錯。但是林小寶,正確的處理方式,應該是舉手告訴老師,而不是打他,知道嗎?”幼兒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