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是一名醫務工作者,自從有了兒子以後就開始了對性教育的關注和研究,兒子是我性教育研究的第一個物件,直到2001年我來到成都。
2001年至2005年期間,我在四川成都外國語學校附屬小學進行6~12歲兒童的性健康教育研究。得益於當時的校長陶宏知女士的支援,我在這所小學研究期間可以任意進入每一個教室,回答孩子們關於愛、關於生命、關於成長的許多問題,使我獲得了大量的資料和經驗,也研究制定了小學性健康教育課程內容和教學方法,編寫出版了《成長與性》和《兒童性健康教育教師用書》。
2006年,在李躍兒的邀請下,我來到北京李躍兒巴學園進行幼兒的性發展試點研究,瞭解6歲前孩子性心理的發展以及他們的性活動。
2007年9月至2008年7月,我在全國20個城市22所幼兒園和早教機構進行“0~6歲兒童的性發展”講座,並現場進行家長和幼兒教師問卷調查。調查的內容涉及兒童性活動的多個方面,重點內容是兒童的*(*)、兒童期性的多形態表現、父母和教師的性觀念、父母和教師對待兒童性活動的態度和方法。雖然這樣的調查涉及了被調查物件的隱私,但得到了很多家長和教師的理解和支援。
本書中的所有調查資料均來自我在這20個城市收集到的2008份家長問卷和520份教師問卷。調查資料由四川省性社會學與性教育研究中心專職科研人員吳銀濤先生採用專業統計軟體STATA8�0統計得出。對兒童性發展的定性研究來自我在幼兒園對孩子的觀察,和與孩子父母及幼兒教師的交流,同時也有眾多網友給我提供的他們孩子的案例。
在我查閱的很多資料中,弗洛伊德關於兒童性研究方面的書讓我非常受用。弗洛伊德的理論已經有了上百年的歷史,他的部分理論受到批評,但這些批評從不包括對兒童的觀察和研究。弗洛伊德的《幼兒*》和《兒童的性理論》揭示了人類在幼年時期性活動的生物性特徵,使我的研究有了理論基礎,也常常讓我驚歎不已!我驚歎弗洛伊德在100多年前描寫的西方兒童對性的疑惑與探究行為,與我當前研究的東方兒童對性的疑惑與探究行為竟然如此一致!這樣的一致性,說明人類這個物種無論他們在何時,在這個地球的東方還是西方,也無論文化的差異是否有天壤之別,在童年時期,他們都會跟隨其本能,以大自然所安排的方式和規律來進行對性的探索。這也是我對中國孩子的性心理發展特點進行調查和研究得出的結論,對進一步開展兒童性活動的本土化研究具有獨特的意義。
從2001年我走進教室與孩子們談性開始,我就找到了自己這輩子最喜歡做的事情。在這期間,我一直用“男孩救小魚”的故事鼓勵自己:海潮將很多小魚衝到了海灘上,小魚無法回到大海,在海灘上苦苦掙扎。這時,一個小男孩來到海灘上,發現了這些掙扎的小魚,於是,男孩將這些不能夠游回大海的魚一條一條地撿起來,把它們扔回大海。漁夫和遊人都嘲笑男孩說:“那麼多的魚,你能夠把它們都扔回海里嗎?別傻了,做這樣無用的事情。”男孩說:“我能夠救一條就救一條吧。”於是繼續撿起擱淺在海灘上的小魚,把它們扔回大海。
在這些年的堅持中,我遭遇了很多阻力,甚至當初鼎力支援我的校長也終於無法頂住壓力,讓我離開了學校,我都沒有放棄。現在,我進入更多的小學甚至中學與孩子們交流,孩子們對我的信任、父母們給我的支援就是我獲得力量的源泉。我到安徽講課期間,一位小學生的父母告訴我:“胡老師,你是在和*爭奪青少年這個陣地啊!”
記得在一所小學研究期間,幾位三年級女孩運用我傳授的方法嚇跑了企圖騷擾她們的性侵犯者,她們對性侵犯者大聲反抗並阻止他:“不許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