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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昭腦袋有些漲,想起那封信,依舊是強壓抑住煩悶,不去打攪顧茂丙。
顧茂丙終於拿起毛筆,在新準備好的紙張上畫了幾筆,又呆愣了。
顧昭在一邊淡淡的說:“那戲裡,不止是倩女娘與寧採臣,還有你呀,你是如何看的,你要把自己的感覺揉進去,揉到書裡,那周遭有樹有景,你怎麼只在他們面前看他們,你從背後看了嗎?倩女娘也好,寧採臣也罷,那之前他們並不相識,倩女娘到此是來害寧採臣的,你怎麼一開始便把她寫的如此多情?此處立意太高,再想想。”
顧茂丙眼睛亮了一下,沒有再寫,只是放下毛筆合著眼睛想事兒,許是顧昭給他的壓力過大,他又撩開車簾爬了出去,小會兒,細仔撩開車簾,指指車頂,看樣子,那傢伙又去車頂吹風了。
顧昭一伸手,從邊上取來一本故事看,這些故事十分簡短,大多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鄉間蠢人,朝堂忠義,民間孝子,家中賢婦,均是讚頌美德,弘揚正義的書卷。
這些故事簡短到沒有任何修飾,一惡人,很壞,來自那裡,又去了那裡。魅惑了主上做下惡事,因此,有賢者出來告訴君主,啊,那是個壞人,太壞了,舉例說了一件事或只是說那惡人說的一句話。恩,定性了,那傢伙該殺!於是君上便把他殺了。全國匍匐在地讚頌,君王您真精明。
這便是故事了。
哎,宣傳資料片都不會寫,政府也不夠重視啊,顧昭丟開故事書,仰面看著車頂,希望樓上這個傢伙,能給這個時代帶來一股子新的文學道路,這可比做國君強多了,霸權者會死,將士會死,國家會滅亡,縱觀時代,活的最久的就是精神與文化。
顧七會在時代湮沒,顧二也許名流千古也不一定。
如何寫出適合這個時代的文學作品,能蠱惑這個時代的演義小說,這也許是個大課題吧,怎麼說呢,哎呀呀,這不是小生的事情啊,小生最多隻是寫個大綱,作故事是樓上這位啊。
顧昭小心翼翼的不敢打攪,只命細仔請來定九先生教自己下棋,說趣事,說野史,也說正史,閒暇了,他做的事兒就是將顧茂丙想出來的一些新的寫法一次一次的摧毀了,踩爛了,揉碎了,打折了,這個過程對顧茂丙來說,是一輩子的噩夢,多年後,他的噩夢依舊圍著這種基調在轉。
這種種的打擊,唯一的目標就是,力求在進入上京之前,訓練出一支裝神弄鬼的好筆頭。
顧昭完全不覺得毀了顧茂丙的筆頭有什麼不好,他們如今就活在顧家這顆大樹下,你就是有這樣的愛好,你也要穿衣吃飯,沒了顧家,充其量顧茂丙不過一個戲子材料而已。
夏七月,歸家的道路越走越綠,大道兒越來越寬,打入了京重道開始,顧昭一陣陣的歸心似箭,多少年了,他就沒這麼惦記過家,他想大哥,想丫兒,想奶兄,想自己小院子裡的桂樹,甚至他覺得嬌紅都不是那麼討厭了,顧銘琅那隻活猴再搗蛋那也是可以忍得的。
出門在外,很多事兒干係不到自己個,倒是也算輕鬆,如今回來了,被他刻意迴避,故意忘記的那個人,眉目又清晰起來,回去,該怎麼對他,怎麼見他,怎麼看他,忘記他?談何容易。
一場夾著閃電的暴雨,嘩啦啦的就傾倒了下來,阻礙了顧昭歸家的路,原本想著,今兒城門關之前,要回去呢,這是老天爺不願意嗎?
顧昭命細仔他們將車停好,能躲在車裡的都去躲躲,他倒是悠悠閒閒的帶著顧茂丙跟定九先生站在十里亭,看著外面的暴雨,一串一串的將地上砸出坑,砸出泡泡。
遠處的山,有些雨色迷離,撩鴿子騎得那隻黑驢也不知道怎麼了,立在雨裡使勁兒叫喚。
“呦,我們回不去還沒說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