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弟看,該若如何?”顧巖請教。
顧昭看看院子裡的古槐,笑笑道:“兵事傳家,武閥豪門!該從這世起,家中嫡系,只走武門,只出武將,只研武事,時時刻刻,要準備著為君排憂才是!君不用便罷,若用,必是顧家!
詩書之道,略懂即可,既比不上,便不去比。如此,不出一代,咱家的大基礎便有了,趕上世家豪門,不過十幾年的功夫。”
顧巖又問:“可是,如今學歪的也已不少了。”
顧昭輕笑:“那個不急,茂德已經想了辦法,前幾日還商議這事兒呢,安排一下就是,只是這能抓著的這一代卻不要荒廢了。大哥想想,您如今定下,那就是祖宗的規矩,若要茂德去改,便是千難萬難,那後面只會磕牙的族老可不少呢。”
顧巖不說話,坐得很久,眼前越來越開朗,他終於還是放下了心裡最沉甸甸的東西,如此……就好。想到這裡,他回頭,站起來衝著弟弟深深一鞠,道:“只是阿弟又把好處,平白讓給哥哥,我這心裡……。”
顧昭站起來,故作深沉的拍拍他哥肩膀:“哎,你這個老傢伙,心裡已經美的不成了吧!”
顧巖想了下,點點頭:“嗯,確實有些。”
顧昭切了一聲,便說起旁個話題。他這麼做,有自己想法在裡面,如今為難些,卻也是為了一輩子的大樹底下好乘涼的百年基業,當然,這一點他是不會跟阿兄明言的,他卻不知,自己這一番推動。
平洲巷顧家便有了傳世的精髓,顧家的大方針便一代,一代的繁衍而下,從未再更改過。
十五年後,邊疆部落彙集,終成大梁隱患。那刻,天子震怒,揮手點兵,只平洲一顧,便出了五位少帥,二十多位少年將軍,軍師。頓時,天下震撼!也經此一役,顧家走向了武閥豪門之路。直至歲月流淌,帝國湮滅,天子之位歲月更替,可平洲顧,卻從未在朝堂消逝過,後世史書,對於顧家將的研究,終成一門學科直至千年之後。
不說顧允淨如何跟顧茂昌,顧茂丙,還有家中的兄弟腰跨刀筆袋子,一起去了國子學。
只說這個夏季七月末,畢梁立帶著一眾家丁,連帶愚耕先生一起去南地。
表面上,畢梁立此去是接自己的親眷,捎帶看望傻了的老父親。
他此去,卻是帶了一套,費了顧昭全部心血,由顧茂丙執筆,顧昭用這個地方沒有的瘦金體抄錄寫完的《降世錄》。
這本書,全書並未有顧昭想的那麼巨大,不過五六萬字而已。既沒有用顧昭的演義寫法,也沒有用顧茂丙的戲曲寫法。它使用的表述方式,卻是一般史官記錄歷史重大事件的簡約寫法。
便是如此,也是前後修改了將近十五次,來回潤色彌補才完成的。
畢梁立此去,會先到南方的莊子安置。接著,他會去一個地方取了最上等的赤金,去南邊深山的寨子。那邊寨子多有少數民族在那邊世代繁衍,在寨子裡又多有不識文字,擅作銀器,金器的手工匠人。
正巧,畢梁立的相好是個女寨主,那麼將一本書,分別分出那女寨主麾下十六個寨子,找最好的金銀匠人,就像在器皿上做銘文一般,將全書敲打上去,到時候給足工錢便是。
那南邊的山寨,百年內,怕是根本不會跟北地人來往。顧昭想好了,即使有一日阿潤登基,想開拓南地,那麼,他山莊附近的千里山脈,他是要定了,保護定了。誰也別想去那深山裡,探出個一二來。
這日一大早,畢梁立早早的跟愚耕先生來與顧昭辭行。畢梁立一進門,便流了眼淚,打顧昭出生起,他就沒離開過這麼久。
顧昭心裡也是酸酸的,見奶哥跪了,忙站起來扶起他,從懷裡取了帕子,幫他抹了眼淚,一邊抹一邊笑罵:“奶哥是的,還以為阿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