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腦袋都磕破了,非要你解散我的衙門?”
“理他作甚?”
“不理不成啊,今兒是他腦袋被磕破了,明兒怕是就有撞碑的了……”
顧昭說到這裡,趙淳潤倒也真是有些難為,他思來想去,最後放棄一般的道:“明兒叫他們去把先帝墳前的石碑抬來,誰想撞……就撞吧……睡!”
如此,這夜,算是徹底安靜下來了。
顧昭很快打起了呼嚕,可趙淳潤卻一夜未眠。
忽然被大臣們無比畏懼的皇帝陛下,仿若抓住了什麼一般的醒來了,他清楚而明白的抓住了一點點感覺,他發現,他哥一生都沒弄到手的東西,他就要到手了。
由顧昭遷丁司伸延出來的這股子力量,才是他這些年一直追求的那種絕對的控制力,說來可笑,這些年,他與莊成秀這些人到底在做什麼了?
他們百忍成鋼,嘔心瀝血一般的努力,就這樣被阿昭這樣的輕易實現了?
真是不敢相信。
想想那一張張匍匐而畏懼的臉,趙淳潤的皇帝心莫名的他就愉悅了。
身心是愉悅了,可他也陷入了深深的思考與迷茫。
這倒是是為什麼啊?
當然,他的這種沒明白,是萬萬不敢跟顧昭說的。
他卻不知道,其實,這世上,怕是隻有顧昭能跟他解釋清楚這件事了。
用顧昭的話來說:
就是這樣的事兒唄!十個莊成秀吐出血海,一百年他也做不成!這亦不過是律法與政權脫鉤的一種現象,還有就是,爺姓顧!爺家有兵!有的是兵!還有,爺管的地方沒你家人!
其實,就是這麼簡單!
哦,對了!爺還跟你睡在一個炕上!
第一百五十六回
今年上京城可不是一般熱鬧,寒冬臘月的眼見著到了年節,熱鬧是常理,今年卻額外多了其他的樂子,這些日子上京城裡的老百姓,有事沒事兒便往那皇宮外,遷丁司,尚園子,香蓮道兒等地瞧熱鬧。
瞧見沒,熱鬧的核心,大多是顧家的地盤。
這段時日,那遷丁司衙門虎狼一般的兵士三不五時就要呼嘯出籠到處抓人,眼見著沒幾日,這京裡各家,足有百十號人失了訊息不知生死。
這下好了,如今各處衙門到處都是跑關係走門子的,如今據說能從遷丁司探出生死一條訊息,都能值上百貫錢。
可這百貫錢是好拿的?那遷丁司的衙門被人守的滴水不漏,用的兵士據說都是一水南邊來的,這些人他們在京裡沒有親戚,自然也走不出關係。
更有那做主的郡公爺顧昭,那本就是個六親不認的,他家跟老廟祖上還是燒著一根香呢,如今還不是七拉八拽的從老廟顧家一氣兒弄走十多位。
這些四處走關係的見沒有門路,講不出情面,就集體想辦法和屎攪尿的集體祭出個當頭炮,這炮便是老廟顧家。
這幾天這叫個熱鬧啊,見天看著老廟那邊大清早的齊家的媳婦婆子坐著車出來,都奔著平洲巷子那邊哭去了。
又過了幾日,只說老廟那邊又嚇死了個姑奶奶,這位姑奶奶論輩分兒她算顧昭出了五服的侄女兒,老太太本身子骨就有毛病,頭天遷丁司去抓了她的兒子,老太太嚇了一跳,轉天便死了。
死了人了!嗯!這事兒便大了!
有人想把水攪混了,就有人搭梯子,送了銀錢,承諾了無數的好處,這不,轉天兒老廟那邊竟然抬著老太太的屍首去平洲巷子哭去了。
你就說吧,這人多有意思?遷丁司是他家老七的差事,你去老大家哭,能哭出一根線頭也算?這不是噁心人麼?
這些人招惹不起七爺,就見天去磨人家家的老太太去,這事兒……沒地兒說理去,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