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玉’錄玳一嗓子喝了出來,那過大的音量牽出的憤怒,絕不僅僅是因為這個屁。
她身旁趕忙遞茶過去的佛爾果‘春’明白,彼時跪下的小猴兒更明白。
“還請皇額娘寬恕則個,實在是臣媳身子不適。”小猴兒規規矩矩的伏地叩頭,現在的她絕非曾經的不知禮儀為何物的小痞子了,回來的路上,她不只學了三字經,更‘逼’阿克敦教了她許多禮儀,雖然不能說全記得,可應付些場面,還是綽綽有餘的。
佛爾果‘春’是個有眼‘色’的丫頭,見狀,她趕忙拂身子跟‘玉’錄玳道:“娘娘,福晉小產才足月,再加這路上奔‘波’,定是涼著了,您就消消氣兒吧。”
“消氣?哼!如何消氣?!怎麼消氣?!她小產她道有理了!”‘玉’錄玳狠拍了下桌子,瓷杯都被震的嗡嗡響,那繁‘花’錦簇的頭上,珠翠也撞的是叮噹響。
她厲‘色’的看向小猴兒:“就是本宮平日太縱著你了!成日裡慌慌張張,沒個穩當樣兒!現在到好了!皇嗣到底被你給折騰沒了!”
“娘娘息怒。”見‘玉’錄玳真動了怒,佛爾果‘春’趕忙跪下,她是最清楚不過的,聽說福晉小產的訊息後,皇后娘娘可是吃了一宿的煙,接連的日子夜夜失眠長嘆,愁容滿面,就連得知皇貴妃娘娘給皇上禁足的訊息,都沒高興起來。
“皇額娘息怒,身子要緊。”小猴兒伏地不起,話說的極為端樣兒,只是說歸說,那對著地毯的臉,全是不耐煩。
她心下想的是:作吧,作吧,早作完早回家。
結果小猴兒到底是料錯了,今兒的‘玉’錄玳壓根就沒有讓她回府的意思。
接著她是壓根兒沒有讓她起的意思,那是好一番劈頭蓋臉的訓斥,處處挑茬子,先是一番數落她如何如何不該跟老七去了秋獮,然後再沒茬子找茬子的從頭批到腳,甚至連她耳朵上只墜了一個耳環,都被她以“我們滿族‘女’兒哪個不是一耳三鉗,如今你這成何體統!”的刁鑽理由來罵,那罵的叫一個口沫橫飛,到後來,小猴兒走神兒的腦袋都跟不上那語速了。
她百無聊賴時,也想著,她這婆婆也‘挺’有架子的,噴了這麼半天,詞兒都沒重樣兒,嘿!還偏生沒一個髒字兒。
嗬,厲害。
這倒也是本事!
等到‘玉’錄玳給自個兒都罵了個心悸後,小猴兒可下是‘插’空說了句場面話:“皇額娘消消氣兒,可別氣壞了身子。”
結果,她這不說還好,一說,反是換來了一句讓她鬱悶不已的答覆。
“既如此擔心本宮的身子,好!那你今兒就留在偏殿,為本宮抄經祈福吧!”
嘛?
小猴兒瞪大了眼睛,留,行,可抄經?
我地媽呀。
……
片刻後,坤寧宮側殿佛堂。
瞧著那拿著‘毛’筆鬼畫符似的瞄著的丫頭,那鍍金的佛像都好似攢起了眉頭。
可不?
恁是她抄的頗為認真,可她那老蟑爬的字兒要是給她那惡婆婆瞧去,十之有八得覺得她這是悶別勁兒,耍她呢!
可關鍵是沒有啊!
小猴兒是真的沒把她那些辣婆娘脾氣放心上,她是真得頗為認真的再抄這字,天知道,她最近練字還練的蠻上癮的。
可她低頭一瞧,呦呵,那紙上,爬的除了老蟑,還是老蟑。
媽的,大爺的,‘奶’‘奶’的,二大爺的。
彼時叼湖筆皺眉的小猴兒無比後悔,恁說那太監說接她進宮的時候,她怎麼就沒裝昏過去呢?
她要是裝昏,何來如今的鬧心?
鬱悶中,小猴兒在紙上畫了一個大王八,給那‘肥’粗老胖的腦袋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