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通,他也不再想了,回到他自己的房間。
果然,推開房門時,白色空間消失,熟悉的臥室和以前一樣,地上已經是收拾好的行李箱。
母親坐在沙發上,休息了一會,喝了幾杯熱水,表示自己好多了,現在就出發。
沐彥與母親兩人下了樓。
一路上,遇到了同樣拎著大包小包的街坊鄰居。
母親一言不發,罕見的沉默,已然不復以往那般會找鄰里藉機閒聊。
母子兩人行李都由沐彥提著,隨著跟著越聚越多的人群,些許喧鬧自然也會出現,可很快被負責維持秩序的工作者迅速調解下來。
沐彥兩人在人群倒也不顯的注意,大家的情緒都不怎麼高,或許是手裡拎著行李的緣故,所有人幾乎都是眉頭緊皺,氣氛有些緊張。
在人群的帶領下,沐彥敏感的發現,這一路基本上沒見到幾個路人,似乎都是緊閉窗門……
一大群人走了大約一個小時,距離暫時安置點越來越近……
母親似乎有些緊張,一路緊緊的攥著沐彥的手,似乎在微微發抖……
等到到了安置點後,沐彥突然發現母親的臉色蒼白。
“媽?”
母親擺了擺手,身體有些搖搖晃晃的,剛想說什麼,一個身著黑色幹練衣服,差不多二十五六歲的女子走了過來。
沐彥攙扶著母親,打量著來人,這件衣服有些像巡者的巡服,胸前佩戴著凸制長城圖案的金屬徽章。
“請問這位阿姨怎麼了,需要我們的幫助嗎?”
沐彥點了點頭,“我媽感冒了,你們這邊有感冒藥嗎?”
“有,我們這邊……”
幹練女子的話還沒說完,母親突然擺手。
“不用了,我這不是感冒……”
母親的一句話語出驚人。
沐彥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幹練女子驚疑不定的退後一步,臉上滿是凝重之色。
母親低聲對沐彥柔聲道:“小彥,你媽我不行了……我已經壓制不住‘它’了,我可能,要先去陪你爸了……”
“媽!你在說什麼傻話?”沐彥歇斯底里的大吼。
母親一隻手緊緊攥著沐彥的手,另一隻手捂住嘴,似乎是不想讓兒子聽到她哭出聲,淚水劃過她她的臉頰。
“這不是傻話,小彥,今後就只能靠你自己了,我已經看不到你娶妻生子,不能幫你看孩子,親手抱抱我的孫子或者孫女了……”
母親聲音逐漸變的粗獷低沉,身體也在劇烈顫抖。
母親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將攙扶她的沐彥推了出去。
之後,她以平生能出的最大聲音對幹練女子大吼道:“來吧,快點,啊……趁著我身體裡的它還沒出來……快,快殺了我!啊……”
幹練女子愣住了,周圍的人不明所以,紛紛讓出一片空地。
沐彥被推出五六米遠,剛站起來就看見母親跪在地上,雙手抓著頭髮,面容猙獰渾身抽搐。
“啊啊啊……”
母親發出痛苦的嘶吼。
“快……殺,快殺……快殺了我,小彥……要,要活下去啊!”
沐彥滿臉淚水,剛想衝上去,衣領卻被人抓住,接著他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人摁住。
他拼命掙扎,卻無濟於事那人的手十分有力,如鋼筋鐵鉗一般,接著他被給摁在地上,怎麼也動不了。
母親嘶吼著,人群不斷後退,母親拉扯著自己的頭髮,她的眼睛完全變成血紅色。
嘶~
接下來,所有人看到了畢生難忘的一幕。
母親的面板一片片開裂,沒有流血,似乎像是某種蟲子破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