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工的,工業大現模製氧,在古代這種條件下縱使罄冉知道怎麼做,那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不可能做到。
但是用實驗室加熱高錳酸鉀的法子制些氧氣出來,雖是麻煩卻還難不例罄冉。雖然如此收集的氧氣並不精純,但是令將士們順利透過虎口峽已是掉綽有餘了。
這幾日老鄭叔在罄冉的指點下製作氧氣袋,罄冉卻也沒閒著,自軟錳礦中提取了不少高猛酸狎。
她熟練地用排空氣法將牛皮袋衝滿氧氣,以帶火星的木條接近瓶。”見木條“轟”得一下大燃了起來,罄冉唇角勾起笑意,迅速壓緊瓶。”滅了陶瓷罐下加熱高猛酸鉀的炭火,拎著牛皮袋便風風火火地衝出了營帳……
雯江,麟國水師大營,炎炎陽光下,水師大軍整隊而待,自江邊一直延續到中軍轅門口他們個個神情沉肅,面朝江岸,儼然一副如臨大敵的陣勢。
緩緩的江面上出現了一隻小舟,那一葉孤舟搖漿而來,慢慢清晰,眾人不免司時睜大了眼睛,緊緊盯著那小舟。
這些守在江岸的將士們只知道今日青國會派人前來議和,陳將軍也說了,此次議和陛下親臨必須表現出麟國的氣勢來。這也是他們一大早就奉命守在軍前的原因,可現在見江面上只來了一葉孤開,一時有人震驚,有人詫異,有人不解,有人緊張。
小舟卻不受氣氛的影響,依然緩緩的向這邊蕩來,若行在畫中一般悠哉。隨著江風,隱約有飄渺的箭聲傳來,如泣如訴,嗚咽有音,讓人聞之憑添一股傷懷。
眾人不免更加用力地盯向那發出蕭音的小舟,那小舟舟頭立著一人,一襲白衫,烏髮高束,離得尚遠,看不清那人面容。然而清風吹過那人白色儒袍,映著漫天江水,那人似是踏浪而來,陽光閃爍在他清雋的身影之後,江風將他身後雪白的大麾吹得起起伏伏,光影中眾人瞬時被捲入了一場迷離的靜謐。
隨著小舟越來越近,那蕭聲也越發清晰,綿綿而來款款敘述、又彷彿在感念、在回憶,幽幽緲緲、曲調嗚咽便是不懂音律的軍旅之人,也能聽出蕭音中蘊涵的無限傷感,不免沉浸其中。
待箭聲漸轉消弭,那小舟也已在岸邊停靠。
藺琦墨緩緩將手中長蕭收起,跳下小舟,在眾軍陣前淡然站定,對投向他身上的數千萬道目光恍若未見,深邃的目光直逼中軍轅門,御氣揚聲道:“蔭琦墨應約前來議和,還請陛下撥冗相見。”
他這一聲仿似並未用多大的力氣,聲音依舊帶著請朗之音,然而卻清晰地傳出極遠,連最後面轅門處的兵勇都聽得清清楚楚。
仿似他這一聲喝才令眾人驟然回神,麟國大軍開始出現了一些騷動,眾人這才想起持械列陣。顯然,雖來者只有一人,但大軍還是感受到了逼人的氣勢。
然而望著那緩緩走來的身影,士兵們還是紛紛讓出了一條道路來。
雖然陳將軍吩咐過,要給敵方下馬威,要表現出麟軍的氣勢來。可是此刻面對著這麼一個孤身而來的清雋身影,士兵們顯然已經不知所獵。
更何況,這些士兵中間有不少老兵是認識藺琦墨的,曾經就是他帶著他們練習水軍陣型,擊敗江北懷殃候叛逆的。在他們心目中,雖是不明藺琦墨的餑國行徑,但是此刻眼前人不卑不元,清華高卓,一下子便又喚醒了他們心中深藏的尊敬。
藺琦墨所過之處,士兵不約而同讓出了通往中軍的道路。藺琦墨緩步走過,一張張熟悉的面容映入眼簾,想著那些曾經的崢嶸歲月,他心中微嘆。
此刻已在中軍大帳的廨武帝自是也聽到了那箭聲,待他回過神命陳寧出帳準備時,藺琦墨竟已然行至轅門。
陳寧出帳也恰恰看到士兵紛紛讓道的一幕,那一道白影從容地穿過大軍,倒不像是孤軍深入敵營,反倒像是將帥在檢閱自己的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