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你試試連著連開幾百個會,然後寫上幾百篇會議記錄和學習心得試試!
其他軍體拳什麼的,槐詩體會的不是很深切,只能透過被動的捱打和旁觀學到入門階段。
唯獨在寫這幾百篇記錄和心得的時候,他才會真正地字字血淚,行行辛酸。
這一夜,他最大的收穫不是學會了怎麼打軍體拳和放風看警察……而是怎麼在稿子裡湊字數!
如今的他甚至已經青出於藍,能夠不著痕跡地在自己的更新中灌一整個太平洋進去,而且還能精準地三千字一截的分段,以免寫多吃了虧。
“你可以要把這一段好好地記上,以後寫記錄,就按照這個格式來。”
他拍了拍手中的命運之書,得意地翹腿嘆道:“這要是去寫小說的話,可就發財了啊。”
“寫小說的沒有一個好下場。”烏鴉在他耳邊陰測測地說:“好多人沒有到中年就開始禿了,比如那個蝴什麼,那個郭什麼,還有那個流浪的軍什麼……”
槐詩打了個哆嗦。
惹不起,惹不起,還是算了。
“不過話說回來……”
槐詩掀開書,翻到最後面的附錄檔案裡,那些檔案好像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價值,大部分字跡都已經消失了,只剩下一張單調的表格。
“為什麼書裡會出現這些人的記憶呢?”
“哎呀,你不知道麼?”
烏鴉好像很驚詫,一臉淡定地說道:“命運之書如今繫結在你身上,只會記錄和你有關的東西。
之所以會收錄這些斷章,我想大概是他們都因你而死吧?”
“……”
槐詩愣住了。
“啊,其實總數大概有七十多個呢。”
烏鴉輕描淡寫地說道:“可惜只有四五個人的源質活躍度足夠,將自己記憶裡印象最深刻的記錄留了下來,如今具有覺醒資質的人真是越來越少了啊,你可要感謝他們呢。”
“……”
槐詩倒吸了一口冷氣,只感覺到渾身發毛。他下意識地向後仰了一些,想要距離烏鴉和那本書遠一些。
可很快他就明白,就算是將這本書和烏鴉一起丟進海溝裡恐怕都無濟於事。
他終於知道軍隊的人為什麼要忽然把自己抓進去百般審問了。
恐怕是因為,昨天那些人……都已經死了吧?
都死了。
只剩下了自己。
哪怕只是想到這一點,他都會打哆嗦,彷彿那一隻染血的兇猿已經站在了身後,獰笑著看自己。
許久,許久,他終於冷靜下來了,乾巴巴地苦笑了一聲:“要這麼誇張的嗎?”
“沒錯,就是這麼誇張啊,槐詩,這個世界就是如此,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安穩,這個天空,這個大地,這個國家,這個城市……其實藏著更多你未曾見過的東西。
——絕對不能被人知曉的真相,絕對不能被常人踏入的邊境,和絕對不能被人窺見的地獄。
倘若永遠沉浸在現境這個狹窄的庇護所之內的話,你永遠無從知曉真相。”
如是欣賞著少年呆滯地樣子。
她輕聲問:
“——槐詩,你渴望擁有靈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