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有些無奈。既然四妹想去,就讓她去。當是承了雲姨娘的夙願,也了了她自己心裡的坎。反正下面女子不少,多一個她們卓家女兒也不多。
“只是下面人多,你自己得注意點兒,別出岔子。”卓夷涵有交代道。
“嗯。”卓夷葭點點頭,又道,“我還有一事。”
“你說。”卓夷涵看著卓夷葭。
卓夷葭抬頭,輕聲道,“我要以大姐的名頭去。”
“我的名頭?”卓夷涵有些不解,然後又想到作為一個庶女去為姨娘爭一個琴的確不妥。“罷了,福元,你帶著四小姐去找二少爺,就說我喜愛那把琴,四小姐為我去贏。”
“是。”身後的福元應道。
卓夷葭見此,對著卓夷涵福了福。“那我去了。”
卓夷涵點點頭。
卓夷葭帶上面紗和大氅,帶著紅姍退出去。
其實場下很多女子也沒有帶面紗,但卓夷葭並不想取下來。今日見了太多故人,讓她想將自己隱藏一些,即使這隱藏並沒有什麼用,只做聊以**罷了。
“我倒是看看她多大能耐。”一旁的卓夷柔小聲的嘀咕道。說著嘲諷的笑了笑,卓夷葭有幾斤幾兩她能不知道?這是呆在偏院裡呆久了把腦子給悶壞了吧。不知道哪裡來的信心下去丟人現眼。
卓夷萍只是坐在後面,沒有說話。
外面的雪還在下,白雪皚皚。
宋伯還站在大書案前,聽著下面的人一言一語的爭論。
這時只見一個丫鬟帶著一個小女兒從女眷樓下來,女還穿著米色大氅,走進雪地裡跟雪融為一體,像一個移動的糯米糰子。
女孩在丫鬟的引導下走進了人群中。
“四妹,你下來幹嘛。”卓夷裕看著走到自己旁邊的小女孩問道。
眾人瞭然,原來是卓家的女兒。
孫林逸在對面衝著下來的卓夷葭悄悄眨眼睛。
卓夷葭看了孫林逸一眼,沒有說話,只是提起大氅,緩緩的在卓夷裕的旁邊坐下。
“大小姐說她想要那把琴,四小姐便來參與詩會。”站在後面的福元對著卓夷裕說著。
卓夷裕聞言,道“啊?讓她來爭那把琴?我不是在這兒嗎。大姐想要就給我說,讓四妹來幹嘛,這冷的天,等會兒凍壞了可怎麼好。”
站在卓夷葭身後的紅姍暗自翻翻白眼,說的好像你在這兒就能拿琴一樣。
“二哥會彈琴?”卓夷葭抬頭看著站著的卓夷裕,眨了眨眼睛。
琴?不怎麼會。卓夷裕搖搖頭。
“那可不就是了。最後評魁首是鬥琴,二哥沒聽到?”卓夷葭看著卓夷裕,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衣襬。
卓夷裕順勢坐下,鬥琴。剛剛他聽的時候沒注意,“這鬥琴我是弄不好。怪不得要你來。”說著卓夷裕往卓夷葭靠了靠,把自己的手爐塞在卓夷葭懷裡,“可你就算會鬥琴,其他的也不會啊。你幹嘛下來挨凍。大姐也真是的…”
“誰說我不會?”卓夷葭偏頭看著卓夷裕。她以前的確不想在外人面前露臉,想在暗處慢慢成長。可如今有了必須露臉才能拿到的東西,她也不在乎了。
卓夷裕扁扁嘴,看了一眼卓夷葭,眼神裡就是看小妹的調皮無可奈何的樣子。
“那隨你咯。仲生,去給小姐拿一個暖墊子來。”卓夷裕轉頭對著身後的仲生說著。
“好。”仲生應下,轉身離開取東西。
多了一個女眷,場上的有些男子不時看過來。雖說女眷來不稀奇,可這麼小的女娃娃來這裡,是要跟他們談詩論道嗎?
斜對面的兩個主僕也毫不避諱的打量著。
“主子,是那小女娃。”身後穿灰色長棉衣的貴圓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