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耳點點頭,而後又想道卓夷葭低著頭看不到,便開口應聲:“嗯,便是那靈蛇蠱。主子不要小看了它,這一蠱,能讓人生死難捱,痛不欲生。”
卓夷葭聽著,將身子直了直,坐端的身子看向碗裡的蠱蟲:“先生要如何處置這蟲子?”
淳耳整理著銀針的手一頓,看向卓夷葭,“主子要用它?”
“可以嗎?”卓夷葭說著,偏過頭看向淳耳。
淳耳搖搖頭:“這蠱一子一母,單有子蠱是用不了的。”
卓夷葭聞言,嘆了一口氣,聲音帶著惋惜:“那真是可惜了。”
淳耳瞥了一眼卓夷葭,沒有再多言。
“先生。”卓夷葭回過頭,看向床上的趙鳳曜。
“主子請說。”淳耳停下手裡的動作,轉頭認真的看向卓夷葭。
“今晚可以帶著趙鳳曜走嗎?”卓夷葭看著床上的人。她帶趙鳳曜來,正是前來解蠱的,既然蠱已解了,他便不能再留在臨邑。
“今晚?”淳耳說著皺了皺眉:“世子身子還很虛弱,可能在等上一日?”
“就今晚,一刻也不能等了。”卓夷葭偏過頭看向淳耳,眼裡盡是堅定之色。孫雲舟和孫相都在臨邑,更可況他們已經被盯上了。趙鳳曜在這裡多呆一刻都是危險。
淳耳聽著卓夷葭話,知曉此刻她不是商議,而是吩咐。於是點點頭:“好,屬下立刻去準備。”
卓夷葭站起身,繼續道:“出城之後,直接往遼北去。我會讓北笙護送你們。”
“那主子這裡呢?”淳耳看著卓夷葭皺了皺眉。他們一走,連北笙都跟著。卓夷葭身邊就只有知書和知畫兩個人了。
“我還有知畫和知書。”說著卓夷葭轉身,往外走去。
一出門,就在門口遇到了端著飯菜知畫。
卓夷葭看著知畫,停住了腳步:“他睡下了,你待會兒再給他端來吧。”說罷抬腳往前走去。
知畫一愣,這是跟您拿來的啊……“主子忘了,您從上午到這會兒都沒有飯呢。”知畫說著跟上了卓夷葭的腳步。
卓夷葭一頓,而後想了想,喃喃道:“好像是的……”說著突然肚子一響。這事兒她怎的忘了。
“端來我屋子裡吧。”卓夷葭說著,腳步又停下,轉身看向知畫,自個兒伸手端來她手裡的盤子:“你現在去給淳耳和世子易容,他們今日要趕路。”
“易容?”離去為何要易容?知畫心中詫異一閃而過,而後不做多想的點頭。主子的吩咐,她只管做就是。
而後便見著卓夷葭親自端著盤子,往書房走去。知畫回了身,往趙鳳曜的屋子裡走去。
臨邑城,孫家宅子裡
盯了幾日的兩個宅子,其中一個原是臨邑城知州蔡培養金娥的地方,才搞得神神秘秘。孫雲舟當然沒多的心思去管臨邑知州的事,所有的人手,就都排到另一個宅子外守著了。
一入夜,每日盯著宅子的人便來例行稟報。今日卻有些不同,日日緊閉的大門,在今日有了人進了。那人的畫像被畫了出來,遞到孫雲舟面前。
孫雲舟看著面前的畫像,立刻就認出那人了。眼神開始是不解,慢慢的變成了明瞭,而後驀然凌厲。
這人是誰?別人不知曉,他卻是知道的,南商華佗淳耳。正巧上一世在宮中見過的一面,那一面極為深刻。以至於此時的他鬍子拉碴出現在紙上,孫雲舟也認得出來。
南商華佗向來雲遊四方,行蹤難定,這是大家都曉得的。但是這些年,都居在京城浮生堂。
安居京城的淳耳怎會突然來到了北地?難道又開始了四處雲遊漂泊的隱世生活?
可是,一個四海漂泊的人自然是四海隨處落腳,怎去一個宅子裡?只有一個原